在地板上。
汪悬光终于无声地松了口气。
·
卫生间内。
秦销背靠着卫生间门板,双手捂住脸,深吸了一口气,心里暗骂道:
操!傻逼!!!
什么他妈的叫作“你刚才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什么他妈的叫作“每分每秒你都在凌迟我?”他怎么对她说出“那天在疗养院,我为什么要下楼?”
她都承认对他有一点点心动了,他不是应该喜极而泣、感天动地,然后在床上大战三百个回合吗?怎么他妈的就吵起来了?!
但凡那天能多睡一个小时!只要一个小时!他都不会因为疲惫而精神失控,也不会在吵架后摔门离去,更不会拖到现在都鼓不起勇气和她说一句话。
三前天的傍晚,他离开国公府,冲回办公室,吞下两片思诺思,不到十五分钟便昏了过去。
被药物强行清空的大脑,的确没有再想那双无机物般的黑眼睛,但却让他失重般地陷入了许多颠倒混杂的离奇梦境。
他梦见和汪悬光去爬雪山,一只猴子抢了她的围巾。
他去与猴王严肃谈判,汪悬光却投了一颗手雷,炸死了他与整个猴群。
他捂着破裂的心脏倒在血泊中,眼睁睁看黑色血液从指缝间流出来,身旁猴尸遍地。
还有一个梦是大雾弥漫的清晨,天色阴冷晦暗。
红糖沉默地跟在汪悬光身后,她走它走,她停它停,它不停甩着颈上哑然的铃铛,她丝毫没有发觉它在身后……
醒来前的最后一个梦不再荒诞,也不阴森。
梦中,他开车回家,屏幕上跳出来一条微信:
【汪悬光:回家时顺路去药店买只验孕棒】
他一个急刹车停在路边:【你怀孕了?】
【汪悬光:要是知道答案,为什么还让你去买?】
秦销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一点笑意,放下手机,松开油门,正要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