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销脸色剧变,嘴唇死死抿紧,连呼吸都压抑得几乎停滞。
虚空中传来细长的虫鸣,热带宽叶植物仿佛还在眼前摇曳。
记忆如火山灰般排山倒海轰然落下
“用你空洞的方式,对我有过一秒钟的真心。
”
……
167.永恒
秦销闭上眼睛,用力揉了下眉心。
成百上千的杂乱线头在潜意识中交织成网,没有好好休息过的大脑运转得比平时迟缓。
就在这时,潜意识中浮现的一个看似毫不相关的念头
那条逆转局势的“眼睛项链”,汪悬光是怎么做出来的?
集定位、监控、记录于一身的微型工程设计,即便Charlene·Wang这样的天才,也需要反复调试和修改。
她哪来的工具?
哪里来的工作场地?
黑色迈巴赫驶入国公府西南门,停在绵绵馆前。
秦销下了车,理了理修身的长风衣,没有直接入院,霍然一转身,迈上台阶,踏进了重重紫竹林包围的游廊。
深冬傍晚四点半,天色彻底黑下来。
容山院无人居住,廊下灯笼寂暗,远处院外灯火惶惶,衬得此处越发萧瑟。
汪盏住在这里时,秦销从未涉足。
他不知道房间当时如何布置,是否像疗养院一般,铺满柔软羊毛毯,摆着供她休息的豆袋沙发。
如今房间内的摆设恢复到他记忆中的模样:松木地板光可鉴人,明清式家具上蒙着灰布,勾勒出隐约轮廓。
掀开蒙尘布,没找到藏着的大型机电设备;翻遍床底和墙根,也没发现螺丝刀之类的小工具。
搜完后罩房,他又去前院搜正房及东西两厢。
不仅一无所获,前院甚至连居住痕迹都没有。
先回去吧。
秦销想。
即使汪悬光曾在这里做项链,汪盏死后也都收拾过了。
不如一会儿问问管家。
毕竟机电设备那么大,不可能凭空出现,凭空消失。
回绵绵馆需要从西北角的小门原路返回,然而经过耳房时,他的脚步忽地一顿。
清洁工来收拾汪盏东西的那天,积雪应该刚刚融化,院内青砖地上印着乱糟糟的、干涸后的黑脚印。
耳房位于背阴处,门前堆着一层薄薄的雪,表面已经发黑,上印有一枚脚印,仿佛有人刚要进门,便被人从后叫住,匆匆收回了脚。
一股说不清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