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销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臂。
“第二天,我去小卖部偷了一把果丹皮,混了一颗在她的那堆里面,我看着她拿起来一颗,咬了一口,告诉她这是我偷来的,吃了就是同伙。
“第一次偷东西,人家不和我计较,还会夸阿姐懂事。
但今天再偷,我就是惯偷,以后她就是惯偷的阿姐。
我让她选,是当着我面把这颗果丹皮吃完,还是把这些果丹皮都送回道歉?”
秦销问:“然后呢?”
“然后她哭了,哭了很久。
”
“你不感觉内疚,反而很开心?”
“没有,我害怕了。
”
“害怕?”
汪悬光点了点头:“爸妈要是知道我欺负她了,肯定又得揍我。
”
对她的初夜和一夜情,秦销能酸着牙听完。
但他听不了她小时候的任何事。
一个字都不行。
空气凉爽幽静,秦销拉起她的手,紧紧捂在自己胸口。
“害怕不耽误我吃东西,我一边看她哭,一边吃偷来的果丹皮。
好几年之后才意识到那是一堂风险管理教育课。
”
汪悬光笑着看了秦销一眼。
“‘孽障讨债鬼’这话我从小听到大,那天我学到的是,不想挨揍,就不能露出‘鬼’的模样。
”
秦销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不能露出什么样儿?”
“鬼样儿。
”汪悬光认真道,“我得像个人。
”
秦销觉得好笑:“……你对‘人样’的概念和我们人类的理解不大一样啊。
”
“娇憨、天真、野蛮、乖巧、狂傲……什么我都可以演,但我发现其实不用演,只要做自在地做我自己……”
汪悬光话音一顿,直直地望着秦销:
“所有人都会迁就我,尊敬我,仰慕我……甚至爱我。
”
秦销握着她的手,微微颔首,低声道:“因为世上大多人都没办法随心所欲地做自己。
”
“是啊,我不在乎有没有人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