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让我们搭伙向前走,直到无利可图,或者理想覆灭。
”
……
那天罗伊生怕她反悔,随手捡了张电影票,又用眉笔写下一句宣言。
然后将电影票一撕为二,两人各持半张。
这些年,从斯坦福校园外的小车库,到市中心犯罪率高发区的廉价办公室。
从鹊占鸠巢的“白王后”,到临时中转的“shalv”,再到诞生于海岛上的“仙女教母”……
每一次鸟枪换炮,罗伊都会把这两份半张票根挂在他们各自的办公室墙上,后来又数次登上《名利场》和《经济学人》等杂志,成为媒体大肆渲染的传奇。
别墅电梯门缓缓打开。
汪悬光脸上没什么情绪,俯下身捡起来那半张票根,指尖擦过残缺的字迹。
【Charlene·Wang和伊莱·罗伊合伙创业,互相成就。
五五分成,风险均摊】
收起电影票根和蜘蛛琥珀,汪悬光迈出电梯,穿过空荡冷清的走廊,走向尽头的次卧。
她斜长的侧影落在白墙上,脚步声久久回荡。
头痛、腰痛,整条脊椎都痛,胃里有点恶心,从心底向外泛着吞铅似的寒意,当然最难忍的要数割喉。
是流感还是新冠?今晚是不是会鼻塞?家里有激素类的喷雾吗?去看一眼吧,别睡到半夜被憋醒,还得临时下单。
推开卧室门,汪悬光脚步忽然一顿。
冰淇淋蛋糕呢?
送哪儿去了?
她回到二楼餐厅找手机,外卖app上“超时关闭”这四个字倒映在微微愕然的眼底。
哦,是白诺的电话打断了付款。
再下一单吧……蛋糕店已经下班了。
算了。
反正冰箱里还有酸奶。
哗啦啦啦
制冰机倒出半碗碎冰,捣碎两颗无菌蛋,与无糖酸奶拌在一起,蛋黄液像金红色火山岩浆溢出冰块缝隙,两分钟做完一碗简易病号餐。
偌大别墅空荡寂静,餐厅桌椅、壁橱和吧台都蒙着一层淡淡的阴影。
墙上挂钟滴答滴答地走,过了十二点,现在是5月20日。
汪悬光站在那桌放凉干凝的鲁菜前,忍着割喉的剧痛,一口一口嚼着冰块。
营养和热量都有了。
希望是新冠,因为吃的Paxlovid。
但最好没事,最好明天能退烧。
窗下摆着一尊天青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