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装出个人样儿,”秦销点头,“她连装都懒得装。
”
“你……你……你们俩是……”翁黎玉女士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个品种的?”
秦销无奈地看着妈妈,满脸都是“这么半天我说什么呢”。
很快,他又笑了下,笑意中泛起比方才更清晰的凝重:“我也没想过,会遇到同类。
”
说话间抄手游廊已经走到尽头,黑色迈巴赫停在后院的车位里。
天际犹泛着青蓝色,墙下摆着几只清雅的大瓷盆,一棵棵玉系牡丹含苞待放。
司机见有人过来,下车打开车后门。
秦销侧过身,礼貌道:“我走了,妈。
”
翁女士看着面前高大挺拔的儿子,剪短的黑发下,面部轮廓极其锋利,少了刘海的遮挡,眉眼萦绕着一点憔悴。
忽然间,她想伸手,拍拍儿子的头。
这孩子从小就是个“大人”,和别人家的混小子一比,简直是来报恩还债的,祖坟上的青烟飘出三里地去。
不需要拿皮带抽着管教,也不需要给他擦眼泪讲故事。
所有道理他都懂,所有事情都能自己做。
省心省力的另一面,是儿子不需要她,也不亲近她。
有时候看着亲朋好友为儿女骂骂咧咧,唉声叹气,她也会有些羡慕。
刚跟老秦从南方调回北京那些日子里,她憋在家中无可宣泄,也想过再生个黏人跟脚的女儿解解闷。
但后来发现,训鹰比照顾小屁孩有趣多了。
非人品种的儿子天赋极高,塞多少经济和金融知识他都能照单全收。
只是偶尔望着这孩子,感觉他是她收下的徒,不是她生下的肉。
一晃十几年了,当年在紫藤萝下看书的小孩已经长大了,如今喉结清晰,声音磁性,肩宽腰窄大长腿,她得仰着头跟他说话了。
然而他周身那种非人的冰冷屏障犹在,花藤光影不再摇曳,他却仍旧形单影只。
翁黎玉敛去眼中的悲悯,慢慢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