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包裹撞来撞去,好不容易走到出站口,不知如何检票,还被门栏卡了一下。
小旅馆、落地团在站前广场上聒噪地拉客:
“九十一天!有空调!有热水器!离地铁就两百米,去哪儿都方便!!”
“故宫长城十三陵!”
“老妹儿去哪儿,天通苑拼车走不?”
杜博雅狼狈又茫然。
四周像火炉一样闷热,她还被许多陌生人围着,胃里抽搐了两下,没忍住“呕”的一声,拽着她胳膊的大姐嫌弃地躲开,还引起了不少路人的侧目。
“……”她的脸烫得发疼。
无地自容的难堪,像过电一样流淌在背后上,全身的汗毛竖了起来。
原来“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不是夸张修辞手法。
暑假末尾,各高校在北京站迎接新生,放眼望去一溜醒目的红色条幅:“北京理工大学”、“首都师范大学”、“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
杜博雅背着大的登山包,手中拽着一个大红蓝编织袋,在“清华大学”前来回走了好几趟,心理建设做了一遍又一遍,也不敢上前。
最后还是辅导员见小姑娘在灼灼烈日下站得可怜,好心让学生给她送了瓶矿泉水,杜博雅才红着脸,支支吾吾地说她是来报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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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华有两种学生天龙人和状元。
杜博雅能在高考状元堆里年年拿第一,她的智商能傲视地球上98%的人类。
可惜这三年埋头学习,在待人接物上毫无长进,见人时目光依然闪躲,说话时声音仍跟蚊子一样轻。
她是拿助学金和奖学金的年级第一,又是听话懂事的女生,于是各种琐碎的、磨人的、费眼睛的、跑腿的、辅导员和助教都懒得干的活儿,统统落在她身上。
有一次给系里干完活儿,辅导员随口聊起迎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