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总还不到三十岁,相貌算不上英俊,只能称得上端正。
头发清爽浓密,衣着品味也不错,打眼一看就知道是成功人士,是会引得无数直男追逐向往的那种直男,离让基佬动心还有一段距离,更别说会让直男折腰。
秦销摇了摇头,慢悠悠换了条腿跷:“那你真想多了,我对男的一点兴趣都没有。
”
钱惟青眼中精光一闪,抓住重点:“可你对女人真有兴趣吗?”
秦销没回答。
午休时间刚过,会议室玻璃墙外映出员工来回走动的身影。
繁忙来去,步履匆匆,尚不知公司是何处境。
钱惟青收回视线,拉开身前的转椅坐下,翻开了蓝秘书留下的文件。
他盯着合约的视线略有涣散,陷入某种久远的回忆
“我上初中的时候,有篇奇怪的文章总出现在语文试卷上。
说是每当有人来家中乞讨,母亲不会简单地给他们饭菜或者零钱,总是让他们先帮忙,把院里的一摞砖搬走。
年岁不好的光景里,砖从屋前搬到屋后,又从屋后搬到屋前,让他们从劳动中感受到自我价值,重振旗鼓。
“当然这是一篇槽点满满的心灵鸡汤,可是这么多年来,我念念不忘的是故事里‘母亲’的动机。
”
钱惟青握着签字笔,抬起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秦销:“动动手指就能改变人家的命运,会让您觉得自己像上帝吗?”
秦销也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种质问,嘴角一勾,淡淡地说:“我也没那么‘中二’。
”
钱惟青:“您亲自跑这一趟,不是来听我说讲通关感言的吗?”
秦销点头:“这么说倒也没错。
”
签字笔的笔尖悬在文件上,钱惟青笑着问:“成就我,让您满意了吗?”
秦销的目光越过年轻的创始人,望着窗外铅灰色的雨幕,意义不明地笑了下:“出门的时候,我以为能找到乐子。
”
“但是?”钱惟青挑起眉梢:“来的路上出了意外?”
秦销沉默了两秒,在对方充满好奇的目光中,轻抚上胸口,颀长白皙的手指按着黑色暗花领带:
“有一点你说对了,我这里没有感觉。
”
钱惟青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但是……”秦销轻吸了口气,眼底带着笑意,周身不动声色的贵气,“我遇到了一个人,她让我这里……”
窗外雨声飒飒簌簌,会议室里只有秦销悦耳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