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
汪悬光直挺挺地站在他身边,一言不发,冷漠的黑眼睛盯着前方,目光似乎没对焦,不知在想什么。
爆竹还有六七根,秦销懒得一根一根点了,把这些竹子找好间距,一字排开,依次立在空地上。
他接着说:“我到的时候,你姐姐正在客厅里包饺子。
屋里所有灯都开着,玻璃上贴着红窗花,电视上放着春晚,茶盘摆满了花生瓜子和酥糖,年味儿很浓,好像全家的大人小孩都出去放炮了,家里才这么空。
”
秦销叹息一声,望着汪悬光的眼睛里,竟然闪烁着几分真诚和伤感:
“其实只有她一个人而已。
”
远处有邻居在放小型烟花,金灿灿的流光,瀑布似的绽放在夜色中。
几秒钟后,火树银花熄灭了。
“我一开门,就听见了她的笑声。
光听笑声……”秦销话音一顿,突然想到了什么,问,“你看过她演戏吗?”
“看过。
”
秦销微微眯起眼睛,从这干脆的回答中察觉到了一丝异样,立刻问:“什么时候看的?”
汪悬光没吭声。
秦销试探:“不是新片上映……没充过视频网站的会员……也没买过蓝光……”
他的目光牢牢地盯着她,从那张“扑克脸”上寻找最细微的变化,每一句疑惑的语气,都随着问题范围缩小而来愈加笃定。
“你姐姐疯了以后?……你搬进这里以后?……你看过我和你姐姐做爱的视频以后。
”
汪悬光毫无反应,几乎是默认了。
汪盏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后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她却没看过汪盏的作品。
秦销没发表任何意见,既没有挖苦讽刺,也不好奇汪悬光为什么不看,顿了几秒钟,回到方才的话题上。
他选了个委婉含蓄的措辞形容汪盏的笑声:“笑得像恐怖片里杀人狂。
”
汪悬光:“……”
“比你姐姐演得差的‘影后’大有人在,”秦销坦诚地,“不过每次我想反驳的时候,都忍不住想起那个除夕夜……她的演技,确实不怎么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