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夜饭。
”
没等汪悬光回答,白诺又抢话道:“当成那日车祸赔礼也好,认为我别有所图也好。
”
汪悬光对他话中的明示无动于衷,只淡淡地问:“几点?”
“北方的年夜饭一般是下午四五点,一大家子坐一起,做一大桌子菜,晚上十一二点再煮饺子。
”
白诺望着她,顿了顿又说:“既然就我们两个人,你应该也没有吃饺子的习惯,按你平时的晚餐时间来就好。
”
汪悬光点头:“那七点半吧。
”
“有忌口吗?”
“可以吃辣,但别太辣。
”
“好,”白诺回头指了一下,“我就住在对面。
”
汪悬光:“……………………”
上次车祸时白诺就告诉过她门牌号,她没多在意。
原来车道对面那座灯光彻夜不息的“墓室”是他家。
·
晚上七点,夜色深重。
物业在道路两旁挂满了红灯笼,点点如串珠,红光随冷风微微摇曳。
汪悬光按习惯带了一瓶红酒上门。
两栋房子离得不远,她没换衣服也没化妆,长到脚踝的黑色羽绒服底下,是她白天穿着的那身灰色居家服。
餐厅在一楼西侧,桌上摆了四五盘颜色鲜亮的黔菜。
别墅空调开得很足,做饭时烟熏火燎又很热。
白诺只穿了件黑色工字背心,外罩海天酱油送的粉红色围裙,前兜处画了两只可爱的小龙虾。
关了排油烟机,他把骟鸡点豆腐端上桌,摘了围裙,擦了擦手:“请坐,我先去喂狗。
”
说完拿了个空盘子,每样菜都挖了一点,走向地下室。
不久后,一阵怪响遥遥地传来,似乎铁链摩擦地面的尖锐声音,接着隐隐听见一个男声又哭又嚎地骂着什么毫无疑问那是他的便宜外甥齐鑫。
汪悬光:“……”
白诺从地下室回来,在汪悬光对面坐下,说:“久等了,可乐、雪碧、果汁?喝什么?”
“可乐。
”
两只装着可乐的玻璃杯轻轻一碰
“过年好。
”白诺笑了笑。
餐厅窗玻璃上贴了张“春”字的红窗花,一排挂着小红灯笼熠熠闪烁,只是屋子太静了,强行热闹中透着一丝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