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姣拿着手电筒的手,抖的不成样子,甚至惧怕到无法移动手电筒,去确认萨特的具体情况。
周围密不透风的血腥气味,脱力摊开的手臂,消失的心跳声,以及身旁在碰撞中挤压成一摊废铁的金属管道,都在清晰告知怀姣,那个人或许已经,没有气息了。
“萨特……”
手电筒滚落到一边。
闪烁的白光直打在面前的铁门上。
“你不要有事……”怀姣声音颤抖,充盈鼻腔的铁锈气息,分不清是来自面前斑驳的铁门,还是身下倒在血泊中,毫无动静的萨特身上。
怀姣跪坐在萨特身侧,灯光频闪中,俯下身,发颤的指尖摸索到萨特没有温度的脸颊。
他闭着眼睛,分不清自己有没有掉眼泪。
或许有的,因为他感到萨特的脸湿湿的,像是他亲吻时,滴落在那张脸上的。
“你快点醒过来。
”
怀姣舔着萨特冷冰冰的唇瓣,吻住他的嘴唇。
闷颤的嗓音,在废墟中,透过濡湿的唇舌,传递到面前人同样冰冷的舌尖:“不要丢下我,我一个人很怕……”
女巫的解药生效具体要多久,怀姣从来不清楚。
他屈膝坐在萨特的身侧,视线迟迟不敢往他脸上看,只垂眼盯着他没有一丝起伏的胸口,期望它在下一秒,就能恢复动静。
怀姣数着自己没有落点的杂乱心跳声,一秒一秒的计时。
在数到第六下的时候。
眼前死水一般平静的胸膛,忽地传来一道,像落水之人骤然接触到空气的,巨大吸气声。
连带着胸腔的剧烈起伏。
怀姣眼睛倏然睁大,几乎眼眶泛红地看向对方的脸。
原本平躺在地上的萨特已经猛然坐起身,他的额头上,甚至还插着一根足以贯穿头颅的尖锐钢筋。
“萨……”
在怀姣未完的、略带哭腔的一声下,萨特头顶着钢筋,满脸是血地瞪眼看向怀姣,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是
“我操你他妈是白雪公主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