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推开,浓郁的沉水香扑面而来。
谢昀临窗而立,玄色锦袍换成了墨蓝常服,腰间玉带上挂着的正是她那枚山鬼纹玉佩。
听到动静,他头也不回地抛来一句:"晚了半刻钟。
"
"王爷恕罪。
"萧绾行礼时故意晃了晃身子,"家中有些耽搁。
"
谢昀转身,目光落在她毫无血色的唇上,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皱:"坐。
"
桌上已备好清粥小菜,最醒目的是中间那盅冒着热气的药膳。
萧绾刚拿起瓷勺,谢昀突然按住她手腕:"昨日那杯酒,可有什么不适?"
"托王爷的福,无碍。
"萧绾不着痕迹地抽回手,余光却瞥见他袖口露出半截纱布他受伤了?
谢昀顺着她的视线收回手,淡淡道:"被野猫挠的。
"
萧绾识趣地没有追问,低头喝粥时却注意到桌角有几滴未擦净的血迹。
结合昨夜他靴上的血迹,这位摄政王怕是刚杀过人。
"看够了?"谢昀突然叩了叩桌面,推来一卷竹简,"认识这个吗?"
竹简展开是一幅城防图,标注着阳关一带的兵力部署。
萧绾心头一跳这与前世北狄破关后从顾瑾书房搜出的密图一模一样!
"臣妾不懂这些..."
"撒谎。
"谢昀指尖点在图上某处,"这里,是你外祖父当年建的暗道。
三日前北狄人就是从这钻进来的。
"
萧绾握勺的手一颤。
外祖父苏老将军曾是阳关守将,这事连她都不清楚,谢昀如何得知?
"王爷是想问罪苏家?"她放下瓷勺,"可惜外祖父早已..."
"本王若想问罪,你现在就该在诏狱了。
"谢昀突然倾身,带着薄茧的手指擦过她眉心,沾下一抹朱砂,"你母亲没告诉你,苏家女子点朱砂的规矩?"
萧绾怔住。
母亲生前只在祭日才会点朱砂,她从不知这竟是家规。
"看来苏婉什么都没说。
"谢昀收回手,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那这个你总该认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