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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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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呢?张阁老不会不知道‘宗族称孝焉,乡党称弟焉’下一句是什么罢?”胡祁自问自答道,“是‘今之从政者何如?子曰:噫,斗筲之人,何足算也’,这难道还能说是无心之失?这是昭然嘲讽尊上。

    ” 子贡问,现在的执政者怎么样?是第几等的士?孔子答曰,都是些气量狭隘的人,根本算不上数。

     “胡祁,你这是欲加之罪。

    ” “此乃皇帝亲签的驾帖,拒不从命,张令义你是要跟着一起造反吗?”胡祁看向阻拦的众人,喝斥道,“这天下究竟是皇上的天下,还是你们这些姻亲、师生相互包庇的天下?不服旨意、蓄意阻拦执法者,当诛!” 裴少淮看着岳父、世伯、座师的后背,他们脊梁挺直,岿然不动,乌纱帽下白发苍苍,因愤怒而颈脉青凸。

     他知道,“藐视君主”是临时捏造的罪名,真正缘由应是“荧惑守心”。

    在天象没有出现前,朝廷断然不会公布这份预测。

     若是公布荧惑守心,百姓会恐惧,米价会高涨,民心会乱,天下会不太平。

    四方敌国也会捏造“天降祥瑞”,拧成一股劲,趁机攻打大庆,想取而代之。

     在人人都信“荧惑守心”的世道里,“荧惑守心”就真的能制造灾难,这是对家的高明之处。

     裴少淮更加确定,对家是一群深谙《商君书》的人。

    只不过他们不去发展法家的先进之处,反倒只限于钻营“帝王心术”、“驭人愚民”,成了躲在暗处的一堆蠹虫,疯狂蠕动,企图让世人都躲进阴潮的洞穴里,听命于他们[1]。

     倘若岳父、世伯、座师他们一起被关押了,才真是中了对家的圈套。

     这时,“君让臣死,臣不死是为不忠,裴少淮,你就这般一直躲在长辈身后不出来吗?”胡祁高喝道。

     该是裴少淮押注的时候了。

     只见他站出来,朝替自己声张的众人深躬,而后两手一举,摘下了长柄乌纱帽,置于地上,端端朝着太和殿正门外耀眼的日光。

     “伯渊……” 裴少淮在太和殿上摘下官帽,犹觉得不够,他一边解下腰带、脱下外官服,只剩素衣一套,一边铿铿言道:“旧船,将沉矣!” “何为旧船?人人皆为自己所图,凡事只知利害,不知是非曲直。

    小人当道,庸官高位,无能且猖狂,无手段无本事无才干,只知结党营私,以利诱惑下官依附……此为旧船。

    ” “旧船将沉,摇摇欲坠,人人只顾着争抢船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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