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向风靡,无往不克。
……
期间,裴少淮去了一趟嘉禾卫的监牢,见了那个虏获的倭人。
裴少淮本对牢狱盘问之事不感兴趣,但听燕承诏说,这个倭人出身毛利家,一时有了兴致,便过来看看。
倭人很是“奇特”,败前不惧自裁,一旦自裁不成,又能很快转变姿态在牢中苟且。
牢狱中的这位毛利四郎便是如此,蹲在牢狱阴暗的角落,直勾勾的眼神,当真有些惊悚。
听狱差说,毛利四郎平日里做最多的,便是双手吊着镣铐,歪着脑袋,努力去拔额顶新生出来的发丝,以此保持光亮亮的月代头。
听闻此,裴少淮特地穿了一身新官袍,团领青衫,乌角腰带,白鹇补子,无一不在彰显他的官职地位。
“知州大人,倭人鸟语不明,您在此稍后片刻,卑职为大人唤通事过来。
”招待的狱头恭敬道。
通事,专精外夷言语,翻译所用,也称之为“九译官”。
“不必了。
”裴少淮说道,“大庆与倭人之间,所不通的,非言语也。
”
裴少淮这次过来,想知晓的,亦不靠言语。
他刚一进门,墙角的目光便追了过来,牢牢锁在他的身上,狐疑打量着。
裴少淮不为所扰,特地用衣袖扫扫桌椅,掩了掩鼻,这才坐下来。
双眸洞察悲欢事,亦可传递怨恨由。
裴少淮寻常笑笑,却似轻蔑,叫毛利四郎眼底愈凶愈狠,恨不能扑出来。
裴少淮的年纪轻轻,愈发让他不甘、不服。
“计谋是我出的,你们的船,全沉了。
”裴少淮淡然说道。
铁链陡一下哐哐当当响,毛利四郎如同饿狼一般隔空扑来,被镣铐禁住亦不管不顾,朝裴少淮喊道:“杀了我,不然我杀了你。
”口齿不清的大庆官话,勉强听得明白。
“原来你懂大庆官话。
”裴少淮并不诧异,道,“这也不出奇。
”
他说:“汉皇赐印,臣拜隋唐,习我汉字、用我典章,房屋衣制也尽出于长安,才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