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院中清清闲闲,兴许大家都可忍耐接受。
日复一日,时间长了,散些谣言出来,羡慕转为嫉妒、讽损,风向一下子就会变了。
毕竟,十八岁的三元及第,身居两职,裴少淮此时已经太过耀眼了,耀眼到一点小风声都可能引来墙倒众人推。
若裴少淮是个心思单纯的少年人,沉浸在自己的功名美誉中,恐怕会着了道。
裴少淮心想,不管何侍读是不是如此心思,是为了党争还是其他,今日这番行径确实令人生疑。
徐瞻问道:“你打算如何?”
“费如此心机,便说明他们在翰林院内,远不能做到一言堂。
”
“说得极是。
”
……
翌日,裴少淮又早早来到国史馆,见到了何侍读后,何侍读依旧没给他安排事,而是给了他几本书,叫他留在衙房里先看书,神态十分温和,还连连关切裴少淮可有甚么不习惯、不适应的。
一连数日。
确认何侍读动机不纯后,裴少淮便没什么再顾虑的了。
这日,裴少淮一大早来到编史的大宗房里,趁着同仁们还未开始动笔,谦谦有礼与大家寒暄闲叙,他看到大宗房里有一空缺位置,桌椅俱备,只堆着些杂书,便问同仁们道:“我可否搬到此处做事?”
有人不解,应道:“大宗房里人来人往,时常研讨争论,裴编撰何不在衙房里得个清静?”
“辩四周,论天下,辩论当中有真意,正是一个极好的学习机会。
”裴少淮端端应道,又言,“且我初入翰林,一问三不知,正好在大宗房里耳听旁观,多向诸位前辈们请教。
”
大宗房里多是编修,官职低于裴少淮,听闻裴少淮一直尊称他们为前辈,心里舒坦,自没有反对的道理。
两日后,裴少淮基本摸清楚了国史馆的任务,主要有两大块。
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