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试,如今真的在十八岁时,真的夺得了状元。
少津记忆力超群,过目能诵出十之五六,犹觉得读书科考是件极难的事。
读书人尤知读书人之难,兄弟同心方知兄长之苦。
少津又道:“弟弟向大哥讨个物件,沾沾才气。
”
“着状元袍,金花簪顶,一回就够了,何须年年岁岁,下一回就该是津弟了。
”裴少淮笑道,抬手从乌纱帽上取下金枝绢花,又抓来少津的手,将金花置于少津的手心中,言道,“三年之后,等你金花簪顶的时候,再把你的还与我。
”
相约以此作交换。
“是,大哥。
”
少津眼中泛光,能有如此兄长在前头鞭策自己,何其幸哉。
……
祠堂外,中堂里,裴府的女眷欢欢喜喜的。
兰姐儿随夫君在山海关城里,英姐儿挺着大肚子,锦昌侯府也有喜事,故此没能过来,莲姐儿和竹姐儿则是早早就回来了。
林氏最是高兴,这也欢喜,那也欢喜,满腹欢喜言语却说不出来。
全府上下该赏的赏了,府上张灯结彩,庆贺的晚宴也有条不紊地准备着,该替儿子准备的谢师礼件也早备好,京中勋贵人家源源不断送来的贺信、贺礼,几个妥当的管事一一收好记好。
大事小事琐事都安排得很好,以至于真到了大喜这一日,林氏手头空落落的。
蓦地,老太太握住林氏的手,望着林氏,缓缓而郑重地说道:“世珍,这些年你管教儿女管教得很好,伯爵府的内宅是你撑起来的,你是最好的儿媳,也是裴家最好的主母。
”
外头依旧喧闹着,而老太太和林氏之间恍若定格,下一瞬,眼泪从林氏的眼角滑落,嘀嗒嘀嗒湿了衣襟。
她不是非要老太太的一句肯定,而是老太太的这句肯定让她想起这些年受过的风言风语。
即便伯爵府在一步步崛起,全府上下对她敬重有加,孩子们都念她的好……可这些并不能抵消外人背后的指手画脚。
林氏曾告诉自己,关起门来全家过得越来越好就成,但谁能真的不在意她人游离的眼光呢?她不过是个小妇人罢了。
与清流贵门结好,外人说她削尖了脑袋往上钻,给继女庶女置办丰厚嫁妆,外人说商贾人家只会花钱办事……她们也许是嫉妒,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