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画作,喜溢眉梢被百姓赞誉是一层意思,被读书人赞誉又是另一层意思。
他也负手伫立墙前,与儿子一起赏画。
静默。
“此画,至少出自两人之手。
”
裴少淮蓦地转头望向父亲,脸上略惊讶好奇,又想起父亲埋头书房几十年,有些赏画的爱好,自然懂得比他多一些。
裴少淮问道:“父亲何出此言?”
裴秉元指着画上那首诗说:“题字笔划之末微微分岔,带有笔锋,应当是写字时奋笔直下,蓦然勾腕抬笔,戛然而止,方能得此潇洒笔锋。
”
裴少淮颔首,写字一道他已得小成,他理解这样张扬的笔法。
方才只顾着看画,倒忘了画上还有一首诗。
裴秉元又指着画中稻穗道:“而作画时,画师笔笔画满,笔触极细,方能勾勒出稻穗的细节,可见其性子又细又稳。
”
最后道:“字如其人,画如其人,文亦如其人,由此可见画和诗分别出自不同的两人之手。
”
裴少淮了然。
他将南居士的事一一说与父亲听,然后问道:“这样一位学问渊博的学者,在苏州府里总会留些踪迹罢,依父亲之见,南居士会是何人?又当何处去寻他?”
裴秉元踱步思忖,说道:“他未必就在苏州府内,或是周边其他府州,或是小住于此,皆有可能。
有此见识的学者,有意隐匿自己的身份,又岂会让你轻易查到?”
“父亲分析得是,是孩儿太急了。
”失了分寸。
裴秉元拍拍裴少淮的肩膀,安慰道:“正如他所言,莫急,时日还长……若是有缘,这位南居士自然会来寻你的。
”
……
……
冬日江南天气好,霜后仍见萋萋青草,枝头不见落叶,粗一看,让人以为是北境里的春日。
光景虽好,但该有的寒意不会少半分。
寒风呼呼从北而来,又掺上江面的水气,从衣领钻进衣袍里,纵使再厚实的衣裳,都抵不了这湿寒的冷气。
京都来信,徐瞻隐晦提醒岳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