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省得。
”
林氏又问起英姐儿的公公婆婆,英姐儿应道:“朝廷已经下旨了,命公爹连任,和父亲一样,过了春节就要启程了,婆母和小叔子都是一块跟着回去的。
”
林氏想了想,提点女儿道:“那你要上心替他们打点行当,从嫁妆里挑些好的物件装进去,叫他们带着……侯府家大业大,自然是不缺这些的,但这是你当儿媳的一份心意。
”
“女儿这几日已经在选了。
”
英姐儿想到一件事,说道:“这几日,侯府的婶母、大嫂二嫂都有意向我打听弟弟的婚事,我给推脱了回去。
”裴少淮过完年就十六了,不小了。
十五岁的解元,又是京城勋贵,自然是个香饽饽。
“我本有意替他去相看的,可他心思全放在学业上,尚无意婚娶,我干脆遂了他的意,迟几年再论罢。
”林氏应道。
想了想,她又道:“不过,若是遇见好的、合适的,也可替你弟弟先留意着。
”
英姐儿点点头。
……
后院药圃里,陈行辰正带着下人,小心翼翼把一盆盆一丛丛的药植装上车,搬回侯府看养。
姐姐嫁出去了,药圃也跟着没了,一旁的裴少淮愈想愈气。
陈行辰挑挑眉毛,对裴少淮嘚瑟道:“这么多药植,好些是我送来的,如今又要搬回去,叫我真不好意思。
”
“你这是得便宜卖乖,你若不送药植过来,能娶到我姐姐?”裴少淮气道,“我可总算知晓你为何偏爱算学了。
”
“为何?”
“四姐夫心里装着把算盘呢,主意算得铛铛响。
”
陈行辰道:“这可不能怪我,当日是内弟说姐姐缺几株药植,叫我找来赔罪的。
”
……
大寒。
诗云“旧雪未及消,新雪又拥户。
阶前冻银床,檐头冰钟乳”,寒气之极,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候。
段夫子常年坐在轮椅上,一到冬日里,身子周身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