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轻叹一声,“果然还没习惯过来……”
徐言成亦是如此,他早晨准备笔墨时,时常还把裴少淮的那一份也端出来放在桌上,等到夫子上课了,才后知后觉少淮即便要来,也是午后府学散学之后,才会过来向夫子讨教。
裴少津、徐言成两个小子读书越发认真了,两人私下曾聊过。
“我俩好好准备,等来年院试一过,我们成了秀才,便也能到府学里和少淮一道研习了。
”徐言成道。
“夫子说你每次破题都十分巧妙,只需再磨练笔力,来年一定没有问题的。
”裴少津道,又说,“我最近却有几篇文章有些偏题,夫子叫我回去再读一遍章句集注,若是不能做到精巧破题便选择中规中矩。
”
“以你的资质,绝非难题。
”
两个小子相互鼓励,心中都有了目标。
一旁的小言归也跟着说道:“大哥、小舅,我是不是也要更加用功,追赶你们?”
又道:“我也想同你们一起去上府学。
”
言成笑笑,揪了揪小言归的脸蛋,说道:“读书要一步步来,你还早着呢。
”
第43章
朝廷曾下诏言:“惟致治在善俗,善俗视教化。
”命各地府衙修建府州县之学,以兴教化,朝廷对官学的重视程度可见一斑。
礼、乐、射、御、书、数,皆在教化之内,在顺天府学里亦设有相应的科房教习六艺。
“欲成为君子,必先学六艺”,虽有言如此,但除了书和数,其余四艺基本退出科考之列,主流风气还是以研习八股文章为重中之重,所谓学习六艺不过是承袭传统,学个趣儿。
六艺每三五日才有一课,皆设在午后。
出身高门的学子,自幼接触,不必学也会。
出身寒门的学子,购置笔墨纸砚已是大花销,又哪来的银钱买琴买弓,大多选择学习吹笛,借府学的旧弓体验一番,也就罢了。
御马射箭就更不必强求了。
至于数科算学,大庆虽未白纸黑字规定不考,然则近十年的科考题目中鲜有出现算学题目,即便是有也是结合策和判来出题,涉及的知识不外乎是“乘、因、加、归、减、精”等简单算法。
朝堂上,算学归于天文历法之官来辖管,此官又多以世袭为替,自然也就鲜有人立志于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