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知颂修长的手指微微一顿。
他何等敏锐,脑海闪过七夕节一前一后的两束花,突然反应过来。
江彬原还老神在在,听到这么一句,险些维持不住表情。
今天是犯了哪路神仙,个个跟她过不去?
唐知颂能感江彬那边呼吸沉了沉,漆黑的瞳仁缓缓眯起,依然保持着平视前方的姿态,四平八稳笑道,
“她为人确实周到细致,人情练达....”
“人情练达”四字狠狠抽打在江彬的脸颊。
她揉着眉心不知道该怎么给他交待。
不多时,寒暄结束,电话挂断。
唐知颂薄唇微微抿起,沉默良久。
纽扣已经解开一颗,又扯开一颗,白衬衫下结实线条若隐若现,合着来回翻滚的喉结,漆黑锐利的眼神,带着莫名的张力。
生气,不至于,不到这个地步,毕竟一开始约定互不干涉。
就莫名很不爽。
唐知颂打出生就在金字塔顶端。
这个世上,从来只有别人求他的份。
客套他见多了,别人的客套,是小心翼翼,绞尽脑汁揣摩他的心思。
不走心的客套,江彬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他这辈子受到的最低待遇,是江彬的大客户待遇。
车厢的空气无端变得稀薄。
江彬尴尬地望着窗外,最初她以为她跟唐知颂也就是人情场上的往来,而现在她坐在他车里,被他体贴地送回家。
她这个人,什么场面没见过,很快转过身面朝唐知颂诚恳解释,
“上次的事是我助理所为,后面补的那束花是我送的。
”
脸色依旧镇定出奇。
“咔”的一声,唐知颂终于将表带调整好扣上,修长手臂垂下,姿态散漫坐着,漆黑的双眸褪去温润,带着几分令人捉摸不透的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