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妆转过身,靠在门上,满脸嫌恶:“怎么,想来杀人灭口?”
她的嘴角尚挂着血渍,嘴唇染了红,瞧着极艳。
她看起来很娇小,但容貌又在艳丽的极端,斜眼看人的时候眼角微微上挑,有股原始的野性。
这才是真正的红妆,剥除掉那些儿女情长,原本的她就是这样,戏弄着人命和人心,是地底下无情狠毒的女罗刹。
“我要解药。
”他说。
红妆克制着发笑的冲动,揪着一缕头发把玩,反嘲道:“你觉得我会给你?”
她伸出手,点在嘴角红肿处:“这个,就够你死无全尸了。
”
戚烬紧紧盯着红妆,半晌,屈膝跪下。
红妆放肆地笑出来,笑着笑着,她又重重地开始咳嗽,捂着嘴咳了好一阵才匀了气。
她抬腿,往戚烬的肩头用力一踹,发出一声闷响。
戚烬默不作声任由她打,直到身上白净的衣衫全都印满了脚印,他才抬头说:“我要解药。
”
其实若是给季寒初时间,他也不见得不会解,只是这毒一天发作一次,殷青湮生得柔弱,根本受不得这种苦。
戚烬担心季寒初还没做出解药,殷青湮就会因为吃不住疼痛自尽。
否则,凭他一身臭脾气,断然不可能给红妆下跪。
红妆弯下腰,目光与戚烬齐平,她的眸子都是寒冰,如一把尖刀刺在戚烬的身上。
“失忆的药,谁给他下的?”
戚烬很快回答:“我。
”
红妆:“谁的主意?”
戚烬抿了抿唇,道:“二公子。
”
红妆直起身,下颚绷紧,浑身冷厉。
她低下头,冷淡地说:“季之远这个残废本事还挺大的。
”
她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尝过血味,美艳皮囊下包着颗蛇蝎心肠,她从不怕众口铄金,也不怕积毁销骨,有仇必报才是她的本性。
这仇,她算是记下了。
“解药。
”戚烬低低地说。
“这还不够。
”红妆笑得极凉,轻声说,“你把之前季家发生的事情,统统告诉我。
”
师姐既然要回季家,她也得跟去,这便不能坐以待毙,明明所有该死的人都死干净了,她实在想不出师姐要做什么。
可师姐去了,她无论如何都是必须去的。
而且这一次,红妆有预感,这会是一场了结,所有事情都会在此做个了断,恩怨情仇该清算的清算,该走到尽头的走到尽头。
该死的人,自然也不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