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
他身手也很好,我使了杀招他都能应对自如,他还会解‘往生’的毒,以前从没有人解过的……”
她说话的神情和语气清澈而温柔,浸润在这样的夜晚,听起来有股缠绵悱恻的味道,眼里的光在谈起那个人时也是璀璨明亮,仿佛天底下这么多男人,唯独他是最好的那一个。
季寒初心头突然生起一阵火:“要是我永远都想不起来呢?”
其实他早已想起了一些东西,但全是片段,零零散散的,他从没告诉过她。
那些片段散得像沙,拼起来却是旖旎的梦。
梦里的他和她,相拥、亲吻、许诺,道不尽的快乐……每当想起这些,他都觉得陌生又熟悉。
季寒初知道,这是他遗失的过去,是他们的过去。
他像个身外客,看着回忆里的两个人,有时觉得自己也在参与,有时又完全抽身而出,置身事外。
回忆拉来扯去,最后留给他的却是茫然,他甚至在想为什么红妆非要找回以前的他呢?以前的季寒初就有那么好?值得她费这么多力气,碎了骨、死了身,耗尽心血也要找回来?
那眼前这个呢,眼前这个就不招她喜欢了吗?他陪着她买芽糖,给她熬补药,受她吸引,为她沦陷,他的心意她难道就看不到?
红妆一言不发,静默了一刹,才无措地开口,小声说:“不知道。
”
季寒初皱起眉头,将她从屋顶上拉起来:“不找了行不行?”
红妆垂着头,胸口微微起伏,咬牙要挣开他的手。
季寒初脑子里想的是昨晚的梦,不知心头的酸意越来越浓,浓得他无法忍受。
他攥着红妆的手臂,说道:“你担心你师姐,我可以陪你回去找她!我保证过我不会逃跑的,我就绝对不会走!你大可以对我放心,你想怎样就怎样,只是、只是……”
他看着她失落的样子,手下更加用力,把红妆捏得都有些发疼。
季寒初从未这样盼望过:“红妆,别找他了,行不行?”
红妆慢吞吞地抬起头,她误会了他的意思,眼神压抑极了:“你不愿想起来?”
季寒初诚实地点点头。
他说:“我不愿你想让我想起来。
”
这话说得太绕了,红妆听了但没明白,她把疑惑的眼神投向季寒初,他只是说:“就现在这样,不好吗?”
红妆愣了愣,她听完他的话,有点不确定,最后才说:“你什么意思?”
季寒初见她没能明白,神色一敛。
“你既担心红袖姑姑,我们动身去找她便是了。
不要总是闷在屋顶喝
酒,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全,要记得酒最伤人,以后不要喝了。
”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