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回一家客栈,顺道抓了个大夫过来。
在他吃人的目光里,大夫战战兢兢给她把了脉,最后得出结论心脉弱到几乎没有,内伤严重。
红妆撑着腿,很无所谓地笑:“你要杀我就动手,反正你想知道的我也不会告诉你。
”
季承暄看她这样,也不生气。
他送走大夫,没一会儿手里捧着一碗药
汁回来,褐色一大碗,散发着浓郁的药味,一闻就能苦死人的那种。
他走到桌边把药放下,生硬地叫她:“过来吃药。
”
红妆要嫌弃死了:“你别想用药毒死我。
”
季承暄:“这不是毒药,是补身体的方子。
”
红妆更嫌弃了,她有什么好补的,吃进去还不全都给蛊虫吸收了,补了也白补。
季承暄捧着药碗坐到她对面,把药放到她手边,然后微抬起眼,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样子,生疏又僵硬地问她:“你疼吗?”
红妆看着那碗药汤,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季承暄从怀里又掏出个小小的油纸包,打开,里面放着一块白色芽糖,因为是贴身放的,边角有些融化了。
他说:“这药有点苦,我给你买了芽糖。
”
“你想干什么就直说。
”红妆皱眉。
季承暄把糖和药放一块,踟蹰了会儿,问:“你娘她,她还好吗?”
红妆懂了。
她没去看桌上那些东西,她管里头藏了多少季承暄的真心和歉疚,他误会了,那她就让他好好清醒清醒。
红妆起了恶意,她本来就是个恶毒的女人,专喜欢干残忍的事,喜欢往人心头最软的地方插刀。
“季宗主。
”她不怀好意地笑。
季承暄抬头,眸里有期待。
红妆长长地叹了口气,做作又虚伪。
她说:“我真的不是你女儿,我只是她的师妹。
”
季承暄:“那……”
“你的女儿早就死了,在雪山上被人活埋了。
”她边说,目光边盯着季承暄,看他脸色瞬间煞白,手掌剧烈颤抖。
红妆还嫌不够似的,又说:“尸体我看过,师姐给她做了冰玉棺,保存得很好。
”
啪嗒!
逐风掉在地上,尘埃激扬。
红妆吹了声口哨,冷笑:“好可怜哦。
”
好可怜,可谁不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