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死的场景。
殷远崖不成器,但到底是他唯一的亲人,可殷远崖就这样惨死,横尸街头,他放不下,死都放不下。
“唰”的一声,殷南天将长剑抽出,直指季寒初的喉头,目眦尽裂:“你刚才说你私心太过,你倒是说说,你存了什么样的私心!”
男人对女人,到了舍身忘己这一步,还能是什么私心。
季承暄不喜欢这场景,尤其殷家人咄咄逼人的模样勾起了他脑中不堪回首的回忆。
“殷宗主,这是我姑苏季氏!你现在是想到我家里来教训我家的孩子吗!”
殷萋萋抿了抿唇,眸子里浮上一抹难堪。
殷南天不想听,他挥了剑,直接抵在季寒初脖颈上:“季寒初,你自己说!你错在哪里,又要如何悔改!”
季承暄丢了鞭,反手抽出逐风,喝道:“把剑放下!”
殷南天:“季承暄!你别太过分了!”
两人之间剑拔弩张,颇有爆发大战之势,一刀一剑,谁都不肯让步。
一片寂静里,殷南天的脸扭曲起来。
须臾,一双手捡起短鞭,季寒初抬起头,神情一寸一寸,皆是无惧。
他缓缓开口:“三叔罚我便是。
”
殷南天冷笑:“罚你,罚你我二弟就能活过来了?季承暄你自己看看,这就是你们季家教出来的好孩子!狗屁的医仙,你是八辈子没见过女人吗,良心都喂给狗吃了!”
这话说得不堪入耳,季承暄脸色一暗再暗,却终究隐忍没再出声。
这件事是季家理亏在先。
他叹口气,收起逐风,接过季寒初手中的短鞭,有些于心不忍。
按照家法处置,近百鞭下去,铁打的身子都扛不住。
谢离忧有心帮季寒初,他抹了抹汗水,小声道:“宗主,老三……三公子既已知悔改,便从轻发落吧。
”
季承暄攥着短鞭,目光如炬,看着季寒初,问:“寒初,你可知悔改?”
众人目光如影随形,看向那跪着的身影。
“我……”
季寒初嗓音低哑。
只说了这句,像陷进了柔软的回忆里,他深深低头。
其实,那个女孩,并没有那么坏。
她明亮、自由、热烈。
爱也坦然,恨也坦然。
她是苍茫雪原上的擎风与烈阳,纯真浪漫,光芒万丈。
季寒初喜欢极了和她在一起的感觉,她让他感到了生命原始的冲动,横冲直撞,不用遵循任何礼教礼法,野蛮生长。
他垂下眼睛,声音里有种决绝,惨烈又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