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难得的孤独,这模样柳新绿倒是第一回见。
“怎么自己一个人枯坐着,白天那股子嚣张气焰去哪儿了?”
红妆没回头,从柳新绿靠近梯子时她便已确认来者是谁。
好的武者是不需要回头的。
柳新绿挨着她坐下,看她面色不豫,欲言又止。
“想说就说。
”
“你那夫君好像不太对劲。
”柳新绿说,“瞧着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也不大爱说话了。
”
红妆直说:“他失忆了。
”
柳新绿惊奇:“啊?变傻了?”
“不是,只忘了与我的那段。
”
果然,她的直觉没有错。
“那他现在是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你了?”
“是。
”
柳新绿没再问下去了。
也不必问,失忆的原因无非那几种,不是寻仇便是阴谋,再不济吃错药了也算,反正木已成舟,何必再多惹一分伤心。
她贴近红妆,瞧红妆懒散模样,哀其不争:“那人家现在都不记得你了,你就把他一个人留在房里,也不怕他跑了?”
红妆想起刚才房内的情景,学着季寒初的口吻,怏怏开口:“你我二人非亲非故,无名无分,不可同住。
”
柳新绿眨眼,一时无言。
便是知道缘由,也同情他遭遇,但这话听着也觉得真是伤人。
她想起当初二人在她店内的那场简陋的婚仪,小公子看向姑娘的眼神,全然是情根深种,怎么才过了些日子,就成这般光景。
这季公子,杀人诛心啊。
“你不怕他跑了吗?”
“不怕,给他下了软骨散,跑不掉。
”
“你夫君不是百毒不侵吗?”
“特制的。
”红妆说,“专克他这‘百毒不侵’。
”
“……”
柳新绿将手里的酒递给她,苦口婆心地说:“好好的漂亮姑娘,何必为了一个男人这么费神伤怀。
”
红妆睨她,也不知是谁一口一个当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