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白,眼中布满浑浊阴翳,竟是半瞎了。
李代嘉定了定心神,阔步走到耶律顺与萧千音之间,朗声说道:“我是大丰孝亲王李代嘉。
托贵国萧皇后的福,早已不是皇帝了。
阁下便是萧国丈么?”
那老者笑了笑,说道:“我这副老不死的模样,只怕叫殿下大失所望吧?”他的眼神空洞而涣散,冷冰冰的好似幽冥鬼眼,叫人遍体生寒,不敢轻视。
李代嘉胸中万般心绪难以言表,说道:“国丈言重了。
”
其实李代嘉确实没有料到,威震天下的萧国丈竟会是这么一个油尽灯枯的老头子,瞧他那副病歪歪靠在椅中的老弱模样,真不知还有几天活头。
难怪萧闻道要用替身去谈判,若是暴露真容,只怕天下人对大辽再无敬畏之心。
萧闻道幽幽说道:“孝亲王天龙贵体,竟肯纡尊降贵在我辽国逡巡,真叫我诚惶诚恐,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
”
李代嘉双手背在身后,淡然说道:“我如今远离故土,身不由己,不过是漂泊浮萍罢了,哪里还是什么天龙贵体?”
耶律顺斜眼看去,见李代嘉神情冷傲高贵,不由心火大起,暗道你这贱货倒是会装模作样,不久之前还在床上被我糟蹋得一塌糊涂,现在又端着宝相庄严不容侵犯了?这可真叫人受不了……
萧闻道似乎很是苦恼,说道:“都怪音儿将孝亲王殿下强掳了来,害得殿下无端端丟了皇位,想必大丰朝廷此时已乱成一锅粥了。
你瞧,我已经在责罚她了,还请孝亲王不要见怪。
”
李代嘉心想你罚她下跪算怎么回事?若是真心道歉,怎么不放我自由?冷冷说道:“太子端本就该继承大丰皇位,父子传位顺其自然,汉家朝廷最是安稳不过。
”
萧闻道轻轻唔了一声,说道:“你们是顺其自然,我们却是大伤脑筋。
殿下,我该怎么安置你才好呢?音儿劝我留你一条性命,以便将来坐地收钱。
但以鄙人一己之见,钱财不过身外之物罢了。
嘿嘿,中原那万里锦绣江山,才真叫人羡慕啊。
”
李代嘉脸色一沉,说道:“丰辽就非战不可吗?”
萧闻道说道:“怪我太过骄纵音儿,竟惯得她擅自挑衅秦大将军,又放毒香将孝亲王俘虏回来。
搁在从前,兴许还有和谈的余地,但眼下咱们两国是非战不可了。
”
李代嘉暗暗腹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