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仙亭没料到秦守晏心思机敏如斯,梗着脖子说道:“我正是蒋家之人,那又如何?你管得着吗?”
秦守晏微微一笑,心想蒋家虽然富得流油,但毕竟是待宰的肥羊,怎能和老虎争锋?既然知道了这浑小子的家世出身,不愁日后抓不住他的把柄。
但若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这浑小子继续留在小龙儿身边,说不准小龙儿对赵搏扬的钟爱之情就能被分散不少不如顺水推舟卖个乖,何必再做黑脸恶人?
思及如此,秦守晏微微笑道:“我还道是谁呢,原来是蒋家的小少爷在扮演假太监。
呵,今年赏梅花宴,就数你蒋家的孝顺最为丰厚。
蒋少爷既然想在宫里住着,那住着便是了。
哼,反正宫里多的是空屋子。
”
此言一出,李、蒋、宋三人都无比惊骇。
当真是海可枯,石可烂,秦守晏怎会有如此大度的一天?
宋疏云隐约猜到秦守晏的曲折心思,不免气闷,抬步走到暖房门口,隐隐游离在众人之外。
李代嘉看出宋疏云心绪不佳,有心单独与他说几句话,奈何情势由不得人。
秦守晏又与李代嘉嘱咐了几句,便即离开,宋疏云亦随同在旁。
李代嘉只能眼睁睁看着乌泱泱一大批人前呼后拥地走了,无奈之下,只得携着蒋仙亭回到寝宫。
其后几日,李代嘉再无缘与宋疏云相见。
那鹿林游猎定于十日之后,时间极为紧急。
鹿林乃皇家猎场,礼部自有一套筹办章程,但种种事项,事无巨细,繁琐至极,李代嘉囿于各项杂务之中,再也无暇顾及旁事。
蒋仙亭得到秦守晏首肯,时刻陪侍在李代嘉身旁,依旧穿着太监服饰,倒也无人出面拆穿。
朱太后等人只道李代嘉近来颇为宠爱一个小太监,哪里有空深究其真实身份?更无从得知这小太监其实是个冒牌货。
于是,李蒋二人同住寝宫,形影不离。
转眼到了游猎前一日。
皇帝出游,事关重大,宫中紧锣密鼓上下打点。
李代嘉却得了半日空闲,连忙传唤宋疏云速速进宫。
蒋仙亭问道:“嘉哥哥,那天在暖房之中,你似乎有什么话想对宋大人说,究竟是什么事啊?”他瞧李代嘉神情兴奋,又不像是在思念情郎,心里实在好奇。
李代嘉笑道:“眼下有一桩大事,非得交给疏云不可。
”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