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水果都不爱吃。
”
白晓阳的手一顿,愣愣地问,“那你……”
他是发现这个人就算躺在病床上也做不到老实,缠人的方式也层出不穷。
一筐橘子吃得没剩几个了,白晓阳手喂一个他就咬一个,还以为是喜欢吃橘子……现在又说其实并不爱吃。
见段屿不言不语地盯着自己,那眼神很奇怪,烧得白晓阳脸一烫,把手里剩下的放在一边,“你认真听我讲话。
”
“我是真的不在乎,”段屿懒懒地说,“比起是你把他说破防了,我更信他是怕给自己留污点。
他本来就没打算真弄死我,像条狗似的折腾一辈子,为了延续香火?他自己说出来估计都觉得可笑。
”
“我死了,他的一切打算打包扔给谁,人生岂不是更像个笑话了,”他笑了笑,“实际上段位斌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活什么,如果知道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他空虚得要命。
所以那时候我让你走,你就该直接走的。
免得又被我外公连带着冷落一番。
”
“怎么说……也是生父。
”是否真的有杀意不重要,即便有,在最后一刻动了恻隐之心,那也正常。
“他哪有人的情感。
”段屿说,“为什么要用正常人的脑回路去剖析他,很浪费时间。
”
这也有道理,白晓阳苦笑一声,“感觉我们两个还真是……”
“嗯?”
感觉两个人的人生经历天差地别,却糟糕在了同样的地方。
但白晓阳也只是在自言自语,他没有理会段屿的追问,往前凑近了些,看了下肋侧的伤口,又瞥见了那个愈合多年的枪疤。
“为什么你外公一直放着你不管呢,”每一次看到那些遗留下来的痕迹,白晓阳都会觉得难受,偶尔也会想象少年时期的段屿是什么样子。
如果不是他外公提起,白晓阳也没有意识到段屿小时候居然也和自己一样,缄默又孤僻,里里外外地封闭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