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义廉耻都忘了,”白晓阳问,“是在说我吗?”
白宜城气笑了,“不说你说谁?我问你,进来了之后这么多长辈在你有问过一声好吗?一家子都等你一个人开饭,筷子都没动,你看都不看说走就走,难道你自己觉得这像话?一进门就挂着张脸,怎么着,是谁欠你了还是”
“没欠吗。
”
“……”
白晓阳听着觉得奇异,他看了白宜城一会儿,忽然转过身,动静并不是很大,到莫名叫白宜城一顿。
好一会儿,白宜城也反应过来,他含糊着混淆过去,“一码事归一码”
却没想到,白晓阳再一次打断道,“没欠吗。
”
“……”
“越听越没意思了。
”白晓阳不咸不淡地说,“既然有外人在,我也想给自己留点面子。
本来没想当着这么多人面说,现在又觉得着实多此一举。
”
白晓阳说,“之前和我通过话不是吗,那时候我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他缓缓看过桌上一圈神色各异的人,面无表情地说,“十四个小时的航程很辛苦,我知道你们做这一番的用意,但我现在需要休息,没精力陪你们演戏,既然听不进去,我就再简单明确地说一遍:以后我不会再给你们一分钱,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
他对脸色十分难看的林小菲说,“你手里有没有我母亲的遗物都不重要。
你愿意给我就给,不愿意扔了也无所谓。
说我冷心冷情没良心也可以,我受够了被过去的东西困住。
回来只是想和小云谈一谈,既然他不在,那我就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
”
屋子里一片寂静,除了一脸尴尬但又忍不住看好戏的张霖,再余下所有人都满脸惊讶地看着白晓阳。
“本来已经打算走了,不想将场面弄得难看。
但既然说到了欠不欠,我也确实好奇这个问题,所以想问你正经地要一个答案出来。
”白晓阳正视着白宜城,音调不高,但语速缓慢吐字清晰,“叔叔是真的,打心底觉得,没欠我什么吗?”
在座的基本都知道过去发生了什么,这话一出,几乎所有人都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白晓阳的耳朵。
不管还有没有什么深层的含义,但至少这件事,是非对错,人尽皆知。
“你说得也对,大过年的,犯不上。
但我这也不算是指责,毕竟本来就没打算留下来说这些话。
”白晓阳收回视线,想起什么,又淡淡地说,“不过从小到大习惯了这份无耻,被人提醒过,觉得习惯是错。
所以我多少……也得改一改才行。
”
白宜城意外极了。
他愣怔地坐在原地,甚至一时间都忘了控制表情。
他确实没想到白晓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