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屿弯下腰,再一次靠近白晓阳,看着那双直视自己的眼睛,语气暧昧地调侃着。
既是对她说,也是对白晓阳说:“废物似的只能眼巴巴地在老家等,一张嘴就是要钱,只能利用他的自责和善良来将他捆住,道德真是条好用的枷锁,越折磨他它就越牢固。
看起来,家里一直都很担心,毕竟所有人心里都清楚,他没有欠这个家任何东西,他更没有给钱养着你们的义务。
所以每天都很焦虑是不是?万一白晓阳醒悟过来怎么办,万一他真如你们所说的那样自私怎么办。
万一,他终于不堪重负,干脆利落地跑了,这到底该怎么办可好……”
他一边说着,一遍靠近,喷热的呼吸交叠在一起,再往前那么一毫就能贴紧纠缠,却还是保持着微妙的距离。
林小菲诡异地沉默着,不知何故一言不发。
而白晓阳的注意力全在段屿的呼吸上,低沉的声音磁性又充满诱惑力,搔的耳廓又痒又酥,他似乎发现了白晓阳的反应,有趣地低笑着,轻哄似的亲了亲带着甜味的下唇,吸咬出极其明显的声音,林小菲不可能听不到。
“结果现在他真的要和有钱人跑了,跑得头也不回。
这让人慌得要命啊……”段屿漫不经心地说着低俗的话,“看起来婶婶运气不太好。
白晓阳现在身价高得令人难以想象,只是可惜了,没抓住机会。
”
“可能会后悔,为什么以前没对他好点儿。
”
“说不定就会回头了,说不定连带着家里也能受些恩惠。
是想都不敢想的。
”
“不过,具体如何,我说了不算,他说了才算。
但我想现在转换态度应该是来不及的,”段屿笑着对电话那边说,“毕竟白晓阳真的是个好没良心的人。
”
“所以恐怕不能想骂就骂了,也不敢再惹他生气。
仔细想想白晓阳有什么好留恋的?”段屿说,“这对白晓阳来说可能有些不幸因为男友是个没下限的控制狂。
所以这通电话结束之前,如果再让我听见他被指责一句,就再也不会有和他对话的机会了,即便是他想主动联系我也不会允许。
”
“现在明白处境了吗。
”
电话那头,林小菲久久地沉默着,不知道是在想什么:是还在消化这毫不留情地丢过来的一大堆信息,还是真的思虑起来,又或者是气得头昏脑胀,酝酿该如何痛骂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