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阳绕到后门处,发现门口很干净,只有一小袋垃圾,看上去不像平时的厨余,而是生活垃圾,里面隐隐散发出腐臭味儿,能在冬天散发出这种气味,应该是很久没扔……
一抬头,白晓阳愕然地发现,后门居然是开着的。
进门后白晓阳首先被冻得哆嗦了一下。
旁边就是冷藏室,门也是敞开着,没有开灯,黑洞洞的看不清里面有什么,再这样的环境里,让白晓阳想起小时候躲避叔叔婶婶的那个卫生间。
也是这样,只有通风口会露出一点光。
白晓阳不再去看冷藏室,而是上了二楼,也是唯一亮着灯的地方。
陈慧怡在纽约没有房子,她平时就住在京丰,女儿上的是寄宿学校,所以平时只有她一个人。
白晓阳在暑假的时候全职在茶餐厅做事,晚上就会睡在客房,所以他很熟悉二楼的构造。
也同样的,放轻着脚步,越往上走,那细微的声音就愈发清晰。
这房子隔音不好,华埠外的叫卖声很大,小广场摆摊的基本上都会放个影响,或者摊主自己弹弹唱唱,在交杂的各路噪音之中,他听到了女人刻意压低的,充斥着恐惧的哭声。
这声音隔着一道紧紧关锁着的门,钻进耳朵里,让白晓阳放轻着呼吸。
令人惊讶的是,在这或许是生命里最糟糕的一天,运气依旧差得不愿意放过自己,白晓阳第二次回想起过去。
那时候叔叔把他关在门外,不让他进屋,白晓阳穿着一身薄校服,背着书包,一次两次还好,三次四次他决定自救,居然也让他学会了撬门锁的办法,用卡子,用铁丝,或着,在什么都没有的时候。
就直接用身体狠狠撞上去。
“老板!”
见白晓阳冲了进来,陈慧怡猛地抬头,见到是白晓阳,微微睁大眼,嘴唇抖了抖,泪冲破眼眶,几个呼吸熬过去,又狠狠地一咬牙,“你怎么又来了!没和你说清楚吗?滚出去!”
“老板……老板?”白晓阳粗喘着气,紧张地手也在抖,他看清到底是怎么回事,便颤抖着倒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