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带着那丑到起飞的全框眼镜天知道多少度,镜片后面眼睛小了得有一整圈,再加上刘海一遮就什么都看不出来了。
可能也是因为近视不聚焦的缘故,摘下眼镜后的眼神很空。
白晓阳没走多久,又小跑着返回来,“段屿!”
他伸手抓住了段屿的胳膊,天气很热,掌心倒是干燥又微凉,他喘着气,仰头看着段屿。
段屿低头看了回去,没有说话。
白晓阳气也没喘匀,急匆匆地问。
“你还想吃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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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晚九点二十八,京丰生意红火,正是上饭的时候,后厨忙翻了天。
锅灶和人声混在一起,十分嘈杂,隔一道水案台子,不扯着嗓说话对面还真未必能听到。
“晓阳?”
“晓阳。
”
“白晓阳!”
白晓阳吓了一跳,急忙转过来,“老板?”
“又听不见了?”
在这种吵嚷的环境里,白晓阳几乎只能靠右耳听辨人声。
还得是专注起来才能听清楚,失聪的左耳被环境刺激,骨膜震起来就嗡鸣不止,甚至会影响另一边。
除了不舒服以外,其实没有太多影响,他也习惯了这种环境,只是今天确实有些心不在焉。
白晓阳放下手里的毛巾,“在做事呢,老板。
不好意思。
”
“都话??唔好成日道歉……”她拍了拍白晓阳,“耳朵还是得去看看,万一能医好叻。
”
白晓阳笑着说,“小时候弄的,老毛病了。
治不好。
”
陈慧怡挺喜欢这个踏实寡言的年轻人。
带女儿来美国这么多年,做生意也是头一次用了学生。
晓阳的情况确实难,家里到底怎么回事,她清楚个八九成,再者又是老乡。
但她不是因为心软才去冒这个风险。
白晓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