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童年有明确的被虐待史,无法承受以至于催生出另一个人格,这样痛苦就好像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了。
某些极端危险的人格,也往往以这种契机诞生。
奚迟也回答不出来。
他从小到大都是优秀学生,还是第一次被提问到哑口无言,让他很有挫败感。
后半场,陈枫不知被触动了哪根神经,情绪上来了,开始跟他倾诉自己悲惨的相亲失败历程。
说他这些年一直在努力相亲,相一场黄一场,姑娘听说他是医生都高兴,听到他是精神科医生就跑了,好不容易有一个喜欢他,结果姑娘妈妈以上吊相逼,硬是没成,说到后面眼圈都红了。
奚迟调动自己生硬的安慰技术,果然没什么效果。
他只能讲起自己父母当年恋爱,那时候精神病所受偏见更大,他妈妈家里听说女儿要跟一个大十岁、整天做研究不挣钱的精神科医生在一起,扬言断绝关系。
他妈妈真的一个人跑到几百公里外,没有家人的祝福,拉着他爸爸领了结婚证。
谁知陈枫听完哭得更厉害了,说奚老师离婚都二十年了,一直没再找呢。
奚迟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快十点。
在楼下抬头望到自家窗户里亮着暖色的灯,心里也不自主跟着涌起温暖熨贴的感觉。
推开门时,霍言清猛地从沙发上弹坐起来,揉了揉眼睛,看到他时眼神一下亮了起来,开心道:“哥,你回来啦!”
他头顶的发丝翘起来了一缕,显然是在沙发上等他等到睡着了,奚迟看着,胸膛中那股氤氲的暖意化得更开。
他开始觉得,如果真的有一个这样的弟弟,好像还不错。
“回房间睡吧。
”他走过去说道。
“我还不困,”霍言清眼睛弯起来,指了指茶几上屏幕黑下去的笔记本,“刚在看之前的比赛视频,不小心睡着了。
”
他从沙发跳下来,去倒了一杯泡好的蜂蜜柚子茶递给奚迟,眼神转了转,问:“你跟陈枫哥聊得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