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养好一点,就在这里办册封典礼,然后再回咸阳。
”
“啊?”幼崽张大嘴巴。
“过几日就将消息传出去,告知咸阳宫与朝臣,令奉常与宗室先准备相关事宜……”
“可是我都不能下床……”
“等叛乱处理完毕,你的伤也差不多好了,可以参加祭祀了。
”嬴政从容道。
“但是……”
“你刚刚不是说困了?”嬴政堵住他的话,“那便睡吧。
册封的事,也不需要你这小童操心。
”
蒙恬与蒙毅怔立当场,面面相觑,哑然无声地告退。
幼崽目瞪口呆,稀里糊涂地躺下来,差点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就这么决定了?这么仓促的吗?这么大的事不应该召集满朝文武,商量几个回合,扯皮几个月吗?
他疲倦地闭上眼睛,困意汹涌,却疼得睡不着。
这个连麻沸散都没有的时代,医疗手段着实粗糙,左边胳膊一直隐隐作痛,根本无法忽略。
他一直忍着没有说,是因为他知道,孩子身上的痛,爱孩子的父母只会十倍感知到,恨不得以身替之。
嬴政是那么爱干净的人,却让那血迹留在身上留这么久……
他不想让父亲太过担心自己。
李世民试着去忽略那一阵阵钻心的痛,可惜根本忽略不了。
就像一根根尖锐的针,顺着指甲刺进肉里,扎得很深很深,又像是甲沟炎患者一脚踢到了墙上,激烈而顽固的痛楚不停地汹涌肆虐,只要他清醒着,疼痛就不会停止。
上辈子他应该受过很多伤来着,也应该习惯疼痛才对,但是可惜,久经沙场的天策上将的忍耐力,并没有带到这辈子来,也没有办法提高一个孩子疼痛的阈值。
他的年纪还是太小了,如果他像蒙毅那么大,那一箭根本不可能射中他。
他应该有马蹬和铠甲,应该换一把真正的弓箭,应该能够熟练地操控马匹,应该可以纵横捭阖万军丛中取上将首级……可他现在都不能。
可恶,他甚至没有嬴政剑高!
李世民越想越气,越复盘越恼,偏偏目前又没有任何可以解决难处的办法。
饭要一口一口吃,日子要一天一天过,身高嘛也要一点一点地长,没办法,人生就这样。
“怎么还不睡?”
许久之后,他耳边响起嬴政低低的声音,宛如墨玉落在冰上,悦耳之外透出一贯的沉静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