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喷壶灌满水,浇花,莹白的花苞被浅绿的叶片托举着,花朵鲜活地开着,慰藉着她。
她经常穿过战后早春的尘烟,灰暗深黄的街道,疮痍的弹孔,废弃的房屋和?吊桥,来到医院。
做一些义务劳动。
她离开那个人?以后,不爱穿白裙了,经常穿着干练的黑衣。
热风吹起她的头发,阳光溶进她雪一样的皮肤,显得?流丽殊静。
她很少因为受伤掉眼泪了,坚韧又勇敢。
世界又大又新奇,生存生活的艰难,总是能把情爱间的聚散分离放得?很轻。
可是她依然想他,好想好想他。
这里是最?大的医院。
礼汀会进行一些进口药翻译。
或者把当地的临床报告,制成不同?的版本,帮这里的医院筹措其他各国的募捐。
她在?这里,心想自己翻译三本书,学会阿拉伯语。
在?这里呆三年,就去别的地方看看。
看极光,看冰川,看看把地球划开两半的峡谷,拥有一些更?新奇的人?生体验。
她每天坐公交车,驶过很长的一条街道,全是密密麻麻的坟墓,上面葳蕤的荒草和?野花生长。
就像《九月》那首诗里所言,“目击众神?死亡的草原上野花一片,远在?远方的风比远方还远。
”
生命就像一个奇迹。
认识染染的那天。
她刚刚九个月,感冒得?很厉害,眨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不断地咳嗽。
这个孩子?太小了,一咳就像一个小虾米一样,蜷缩成团状,身子?一颤一颤,气?管里发出“赫赫”的声?音。
比婴儿大一点点,还需要人?抱在?怀里,水红色的小小嘴巴开合着。
无助地虚抓五指,艰难地叫着“姐...姐....姐姐....”
那天,礼汀正在?医院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