洒下来。
车辆缓缓移动,那簇细小的光斑就像一群游曳的深海小鱼,在觅食,在嬉戏。
当地一个穿着民族服饰的阿姨看见礼汀向往的眼神:“很?美吧,往前面的走,就是通往玉龙雪山的路,所以这里的天气才这么漂亮。
”
礼汀点了?点头。
她的思?绪飘得很?远,想起之前在叠翠山的雪线上,想和江衍鹤相拥看日出的约定?。
已经很?多年过去了?,快五年了?吧。
五年。
整整五年了?,她已经拥有那个人?五年了?。
防护无菌的透明玻璃墙隔开?了?病人?和家属。
医院里聚集着几个同胞的家人?,他们个个衣着简朴,神情悲戚地陪护在休息室里。
七个人?,有三个确诊感染,其他的几个人?都在留院观察。
其中有一个叫小霞的女孩,是里面唯一一个没有感染的人?,她被大家保护地很?好,她是最后去塞斯坦那的。
小霞看见礼汀来,和她年龄差不多大,其实她还是有点欣喜的。
因为她终于遇到可以讲述的对象了?。
她不断地重复当时的场景。
那几个人?同胞察觉到自己感染了?,就把她锁到小房间?里,大使馆找了?当地的军警来护送他们回去。
小霞一个劲地哭:“他们几个人?,口鼻都在渗血,还一遍又?一遍地问,小霞有没有安全上机啊,能不能先接小霞回去,我们现在这里治疗就行。
”
“那时候我听到他们用中文一声?又?一声?地叮嘱医护人?员照顾好我,觉得好感动.....”
他们在异国他乡,简直给予了?她全部?的照顾。
小霞觉得窝心又?幸福。
虽然那时候到处都是战火和瘟疫,但是这六个人?的陪伴,是小家庭之间?的维护,也是国家对她的庇护。
特别是杨舒彤姐姐,每天都会督促她很?多遍洗手消毒。
可是那时候,几个人?团结在一起,偏偏觉得好热血。
就好像为了?正?义,为了?和平,为了?一个没有战争的时代。
小霞有一点才艺,那时候她教会那些孩子唱,月亮代表我的心。
她记得,有一天夜晚,她唱完你?问我爱你?有多深。
几个同胞别着国徽,遥遥地看着她,一个个热泪盈眶。
战区昏黄的灯光下,灯罩已经被战火和煤灰沾污地黑黝黝的。
但是她们胸口上的国徽图案,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