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晕开沸沸扬扬的,宛如凝脂一样的红,是发光水母的光泽。
礼汀能听?到螺旋桨的声音在远处盘桓。
她循着声音,从海里起来,爬上礁石,身?体骤然绷紧。
意大利的星奄奄一息地挂在天上,天色还是深蓝色,并没有完全失去天光。
礼汀没穿衣服,赤.裸地趴在礁石上。
她皮肤很白,上面都是海水,像打捞上岸的玻璃人偶。
湿润的黑发紧贴着玲珑曼妙的身?体。
被海水浸湿的眼睛呈现湿漉漉的红,嘴唇也?是漂亮的樱桃色。
她害羞地护住敏感部位,怯生生又小小声的叫他:“哥哥。
”
直升机在小岛上降落。
她等?待的人就站在那里。
是她在沙滩上写下?的他的名字,让他找了过来。
那一刻,礼汀觉得她眼里已经容不?下?其他的事物了。
直升机的升降梯下?面站了她渴慕已久又分开的恋人。
那人身?量很高,穿着简单的白衬衣和黑色长裤,却?还是英隽地惊人。
在黯淡的岛屿上,显得一尘不?染。
他身?后的机舱里发出温暖的光,将他整个人渡上一层薄薄的光晕。
礼汀顾不?上害羞了,她第?一次体会到死?而复生的感觉。
在短暂的艰于呼吸的时刻,呼啸的海风掠过她的身?体,她感觉到自己?鼻腔酸涩起来。
被他找到,终于可以不?再害怕了。
她的泪水大滴大滴渗出,身?体里的血液都奔赴一样,朝着盛大跳动的心脏涌动。
“小乖,我来晚了。
”他说。
“哥哥!”
礼汀听?到他涩哑的声线,小声呜咽着,从礁石上跑下?来。
易碎的玻璃人偶就这样滚入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