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羡慕他。
强横无匹的?家世,惊才绝艳的?天资,能为他两肋插刀的?至交好友,引得浮岚中女?弟子频频回眸的?外貌……
那个人离他那么近,却又那么远,像是一个真正的?天道宠儿,一切最美好的?东西?都被堆砌在他身上。
但合该是这样的?。
他该更努力一些,努力地追赶上去。
能够开阔视野,能够和这样的?人坐在一起,他已经很幸运了。
一尘禅师本想在离开乾元之后,他要先去寻阿软一趟,暂且不回即云寺修炼。
裴烬纵有千万般的?幸福,但他没有阿软。
阿软是自己一个人的?。
一尘禅师想好了,既然他眼下做了即云寺首席,他便好好修炼。
但并非为了日后继承住持之位,他只想广结善缘,再学一身能够护好阿软的?本领。
日后阿软若是想在九州四处转转,他便陪着她一起去,她若是想在云桑的?大房子里窝着,他也?陪着。
无论在哪,无论做什么。
只要身边有阿软就够了。
一切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那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一个正午,寻常到一尘禅师甚至寻找不到任何能够描述它的?词汇。
他路过“山逸堂”,四周竹影随风动,一门之隔,他听见几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原本不该多听的?,但那一瞬间,他的?双足像是生了根,半分都挪不动。
这一听,风起云涌。
宛若狰狞的?恶兽撕碎平静的?表象,自水面之下扑上来。
撕碎了他。
玄都(五)
那个正午发生的一切,像一个挥之不去的梦魇。
在一片平和的日?光下,在这个再寻常不过的午后,山逸堂中,几位世家?大族的掌权者正在闲谈。
一个清润的声音响起。
“不知一尘在贵宗如何?”
一尘禅师听出来,这正是不久前还立于高台之上传道讲学的大能,不过百岁便接手乾元裴氏,九州最年轻的世家?大族掌权人,裴珩。
也是那个云泥之别,令他艳羡不已青年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