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小身影牵紧了彼此的手,缓步向前,被阴翳彻底湮没。
玉流月依旧躺在床上,眼睫极速翕动,似是陷入了梦魇,对?于方才发生的一切,全然不知?。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突然被推开,一片死寂的殿中,传来黏糊糊的脚步声。
一股淡淡的血腥气氤氲开来。
两个血人?轻轻托起玉流月的身体,将她连抱带背地向外带去?。
每一步,都?在地面上留下湿漉漉的血痕,两道身影颤抖摇晃着,却一步比一步坚定,穿过?长长的甬道,穿过?浮空的回廊,不偏不倚地走向那道暗门。
他们?的动作很小心,没有太多?地触碰到玉流月。
在满是血色的房间?里,她像是唯一一片干净的雪。
房中灵光隔着一层薄薄的血色,忽明忽暗,宛若呼吸起伏。
就在玉流月的指尖触碰到那片光时,灵光陡然散开,在墙面上继续绵延成一条长长的光带,好似星河流淌。
最终,闪烁的光晕长明,远远望去?,仿佛一个巨大的茧,将三个紧紧依偎在一起的身体包裹。
房间?正中央扩散开水波般的灵光,有什么仿佛自?水面之下浮上来。
玉流月紧皱的眉恰在这时松开了些许,她似是做了什么美梦,唇角缓缓扬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像是笑了。
恭和?恭顺注视着这一幕,反过?来落下泪来。
在那个风雨飘摇的夜里,司星宫得以星火延续。
终究存活了下来。
“宫主,您当年?身受重伤,若非这些年?有元羲骨续命,恐怕……”
恭和?深吸一口气,用力捏住了袖摆,平复片刻才道,“如今没了元羲骨,您至少也该让寒烟仙子知?晓,您究竟付出了多?少。
”
玉流月睁开眼睛:“若多?言一句苦楚,便多?一分可能使流华千年?布局功亏一篑,我死后如何?有颜面见她。
”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那份苦,若肆意将这些苦四处倾倒,那么苦便汇成了更?广辽深沉的湖泊。
但若是每个人?都?能守着自?己的那一点苦,终有一日,墨色总会褪尽。
就像九州这如墨般深晦的浓云,终将散去?。
“再者,为了走这条路,谁又?牺牲的比谁更?少。
”玉流月道,“寒烟仙子已失去?良多?,也付出良多?。
每个人?都?在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