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寒烟感受到体内愈发壮大的墨色丹田,以及奔涌沸腾的灵力,有点?无言地垂下眼。
在那些零碎的记忆里,她似乎为了逼他,说了些不那么?好听的话。
许是今日阳光太热烈,明晃晃的仿佛还在梦中。
温寒烟思绪纷飞,像是春日里漫天飞舞的柳絮,抓不住,摸不清。
她忍不住去想,如果没有那些话,裴烬是不是真的会保全?那一身魔气,弃她于?不顾。
这也是有可?能?的,毕竟若她死于?桃花蛊,道心誓便自然可?解。
对于?他来说,少一个牵制着他的人,比起少一千年的魔气,或许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前者。
温寒烟撑在身侧的手指微微用力,滑顺的布料在指缝摩挲,她一怔,才发现身下垫着手里攥着的,还是裴烬的玄衣。
她连忙将法衣抽出来整理好。
“多谢你帮我。
”温寒烟将法衣扔回去,话音微顿,“还有,抱歉。
”
她用的力气不算大,裴烬却未抬手去接,似是懒得动手。
衣服不偏不倚落在他怀中,不知是不是掀起了细小的浮尘,他竟偏头?轻轻咳了两声。
温寒烟原本已挪开视线,闻声狐疑又将视线转回来。
裴烬将外衫披在肩头?,玄色颜色更深更重,将他整张脸都衬得惨白,一双唇泛着诡异的丹红,像是血色,血色之下,仿佛深掩着毫无生气的苍白。
这模样,简直比上?一次还夸张。
“你怎么?了?”温寒烟觉得不太对劲,顾不得其他,起身便往裴烬的方?向走。
先前在寂烬渊那一次,裴烬修为尽失,结合浮屠塔中巫阳舟所说,她体内的无妄蛊中有他心头?血。
温寒烟不得不多想,或许他们之间的亲近,于?他们彼此而?言,尤其是裴烬,短暂欢愉之后只剩下绵长的隐患。
“没事。
”裴烬收起撑着头?的手,一扯外衫勾唇道,“昨夜你拽着我的衣服不撒手,我怜香惜玉惯了,不好夺人所爱,便将它谦让给你。
但?也是巧合,昨日落雨,祠堂寒凉,今晨我才发觉害了伤寒。
”
“伤寒?”温寒烟眉间紧蹙,重复一遍。
修仙中人,哪有那么?容易伤风。
即便昨夜裴烬修为再次被她吸干,她也很清楚,寻常没有修为根骨的普通人,根本不能?同他相提并论。
“是。
”裴烬语气平和,字里行间却寸步未让。
他抬眸松散一笑,“让你见笑了。
”
温寒烟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