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谓是布下天罗地网,可即便如此却也不能不叫燕鸣歌担心。
倘若陆昭不会出现,到了吉时岳湘莲自然是要与人拜堂成亲的。
届时那夫婿人选岂不是当真就成了陆昀来。
淡淡思虑间,燕鸣歌只觉得心口有些发胀,很是烦闷。
昨夜陆昀将一概计划与她和盘托出,她岂会不信他,偏偏这件事情叫他说得太过有自信,似乎是笃定陆昭一定会来。
原本还想问他可是已然有了确定的人选,却见他并不多言,说是恐打草惊蛇。
故而燕鸣歌只好闭口不谈,连带着心底那份在意也都三缄其口。
这话要人怎么说出口,她不是不知道自己的毛病,对他忽冷忽热,让他患得患失。
他靠近她的时候,燕鸣歌想要触碰却又猝不及防地缩回手。
但是当他又远离她时,她却觉得一时间天昏地暗,绝对不能放手。
她的自相矛盾叫外人瞧来恐怕会觉得好笑,偏偏她自己深陷其中,轻易挣脱不得。
陆昀于她而言,珍贵又独特,只是她从来都不会多言。
在情之一字上,燕鸣歌从来就不知道自己会这般羞赧瑟缩。
她以为自己一往无前,敢爱敢恨,可直到遇到陆昀,燕鸣歌才知道自己错的离谱。
即便他已然这样合乎她的心意,可她对她的八分心意却也只敢表现出五分来。
余下的那三分全都是自欺欺人,或是与他互相猜忌。
就譬如今日,倘若陆昭不来,他会不会为了顾全大局,穿上喜服做了岳湘莲的新相公。
好在燕鸣歌并未等太久,当陆昀身着一件鸦青圆领袍款步走来时,燕鸣歌迈着轻快的脚步向他走去。
瞧他袖袍盈风,面容和煦,燕鸣歌便知道这件事成了。
遑论门外笑语喧阗,她笑得开怀,捉裙向他跑来。
陆昀驻足站定,不等她向自己奔来,便伸开手等着将人拥入怀中。
她腰肢轻柔,整个人却是白得透亮,陆昀端起她那一掐柳腰,任由她撞入自己满怀。
从来都不曾见过她这般急不可耐,陆昀倏地仰头笑来,却又平白无故的惹恼了小祖宗。
不知他笑甚,燕鸣歌轻眱着眼睃他,复尔抵住他宽厚的肩,费了些劲想去推他,却被他更为用力的拥入怀中。
因为恼羞成怒,她扬起白皙纤细的胳膊,想要去捂他的嘴,“你笑得这般不怀好意?到底是在笑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