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有些狐疑地凝了陆昀一眼,从前不觉得他是个这么不知分寸的人,怎生的到了表妹面前,处处都要争一头呢?
却说有他二人在场的地方,李成蹊都是只字不提,能少说话就少说话的。
表哥的脾性并非像表面上那般好相与的,至于表妹更是个不饶人的,若非姑母千叮万嘱此事不可透露半句,他定然要自去向表哥一五一十交代个清楚明白的。
李成蹊低着头只顾着瞧自个脚尖,殊不知这番模样叫陆昀瞧得,心里愈发是不喜他了。
原本那阮家二娘认错人的事情他已然有了眉目,知道是那日李成蹊借着陆府的马车去寻了老师,恐怕瞧着那副老师赠给他的字画将人认错了,陆昀正要寻个合适机会将人约出来详说时,这李成蹊就跟着燕鸣歌掺合一脚,将他的计划全部打乱,打他个措手不及。
如今他和燕鸣歌旦成好事,想来已然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他便只好随机应变答应和阮二娘定亲的事情来。
只是再向阮二娘解释清楚,恐怕要费些功夫,总不能说你的心上人娶了我的意中人罢?
作者有话说:
大怨种李表哥实锤了~
?72、掠妻
初春天气正是转暖还寒的时候,又经由去岁那场大雪铺天盖地的兜头浇来,残冬寒意未颓,直冷进人心底。
玉京东城家中有老人家的,撑过了刺骨的隆冬却没熬过料峭春寒,一尊尊棺椁接二连三的出了城,家中的孝子贤孙举着白幡往前走,面容肃穆心有戚戚,漫天的白纸飞花般荡在风中,飘进涓涓溪流里。
或有星星点点的白纸飘落在哪家后宅深处,直叫人那颗本就寂凉的心又徒添几分伤悲。
宁西候府的松鹤堂里,陆昀守了一日复一日,老夫人浑浑噩噩地躺在床上,没有半分声息。
他替祖母掖好了被角,倏然沉默地苦笑,“孙儿知道祖母苦了大半辈子了,如今身子骨垮了已然是撑不住了,可您如何舍得丢下我们呢?长姐带回来的小外甥都念叨着您这太姥姥呢,就连二房最得您偏宠的宜姐儿也快要出阁了,若这些您还不愿快些好起来,那孙儿告诉您一桩喜事。
孙儿和阮家的二娘子定亲了,鸢表妹也和姨母家的表弟将日子定下来了。
”
原本陆昀想着,祖母心头最是放不下的人,除了他便只有表妹了。
提及祖母最是在意的婚事,想来也能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