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驼还未说完,后脑勺突然被拍人了一巴掌。
“就你聪明是吧。
”连胜自后面而来,声音听起来对他不大爽,
“当时你在野外被只白色塑料袋吓得怂成啥样了,现在有脸笑别人?”
骆驼不说话,老六几个勾着他肩膀走远。
连胜在最后,之南不想将刚才的尴尬在他面前重演一遍,默默在他身后做起了隐形人。
然后视线突然从亮区进入暗区,她眼前黑茫茫一片,步伐慢得跟探路似的。
他几步后步伐明显慢了,过了会不知从那里捡来的树枝让她拉着,之南抓住后,看见另一端被他握在手里。
“谁都有认错的时候,那黑黢黢的再正常不过了。
”他声里慢悠悠的,“那茅房里有个粪坑知道吧,你要是不小心踩了进去,才会被那群人笑个几天。
”
“现在这个算啥?”
他在用轻描淡写的描述缓解她抓脚趾的尴尬,之南想想那个踩屎的场面,自觉没那么丢脸了。
她牢牢握紧树枝,像是他的小尾巴。
过了会,他纳闷:“这也看不到,你什么时候有夜盲症?”
“哪有,这黑黢黢的我又不是狼眼睛。
”
树枝的那头极有力量地牵引着她,之南莫名有了安全感,她怼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啊,大半夜翻人院墙跟窗子。
”
她说的小时候那段,农村的天是真黑,月光不好时渗出五根手指都瞧不见。
他却次次精准将石头扔进她家窗户,砸出个小洞,玻璃噼里啪啦砸地声惊到正在写作业的她。
这段混账往事从她嘴里出来,莫名让连胜耳朵发痒,他略难为情的低下头,等那阵氧意过了才说:“还记得呢,我那么多事你就可着这一件戳我脊梁骨是吧?”
“反正是你做的。
”
之南咕哝道,因为步伐快了步,手也往前抓了段不小心碰到他的手。
她瞬间退回一大截,他像是不曾注意到,连手都没挪动半寸。
回到小院,毛巾和袋子还在茅房。
连胜在不远处用手机灯给她投来一束光,她就火速进茅屋收拾,出来时路过连胜身边。
扑鼻而来的沐浴香气,他不知想起什么,不太自然地将目光从她身上缓缓移到别处。
之南也是,低声:“那我先进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