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端康成缠绵隐晦的文字,一如既往怨憎陀思妥耶夫斯基笔下漫长的铺垫,她钟情华国近代文学,尤其是读到他们笔下文革对高阶知识分子的迫害。
每每翻阅,便有潸然落泪咬牙切齿之冲动。
可这些,远远比不上她东大的室友。
东京大学所列华国之书册足以容下四个图书馆,皆被她一一研究阅览,生僻字和文学诗词注解从她嘴里信手拈来。
一时之间,同为黄色皮肤,竟分不清到底谁才是华国人。
爱国情怀这种抽象的概念一直根深蒂固在之南心里,在这时便如一记羞耻的耳光狠狠煽来。
而自由,在MIT是一道鸿沟之隔的分水岭。
放纵者用其虚度光阴;西西弗斯们埋头度日,分分秒秒推着他的石头;只有少部分智慧者,活得像个人。
她看着自己费以整日的课题研究,别人不过半小时的功夫。
也就是从那刻起,之南清醒意识到自己天赋不够,智力不行。
她尝试将这些困惑告诉温时凯,过去在燕大老看着他无所事事,原来勤奋用功,又收获颇少的那个人是她。
温时凯不急不缓:“觉得明明跟随教授的脚步走在前端,最后落后的反而是咱们?”
之南颓丧点头。
她习惯了点播式教育,哪怕入了燕京大学的门,各科繁复的作业和知识拖着她,她将时间拍得满当,成绩争取优异。
可一旦脱离这种繁忙的生活,在自由面前,她反而迷茫了。
“厚积薄发这词听过吧,很多事一蹴而就,在绝对的积累面前天赋和智力都得让道。
”
背包被温时凯拎过去随意跨在肩上,他指她看那些获得诺贝尔奖的前辈,像部光荣史永久伫立在MIT校内。
“差距这种东西从生来便造就,他们良好的背景让其在个人意识觉醒或者萌芽时能获得最好的培育条件,用你短短一年去比较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