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永远不让她见光。
”
“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完全没法接受这个自己。
”
“而我看到你的时候常常像在照镜子,镜面折射的每一处都是那个无能无用,坑蒙拐骗,被困在泥坑里永远起不来的那个我。
”
连胜看着她嘴唇颤颤地抖了下,像在摆脱什么噩梦。
“我实在没办法喜欢那样的林之南,也没有办法不讨厌那个你。
”
很长一段时间她像个变态的吸血虫,一边苦心经营榨干连胜身上所有的利益,一边又费尽心机想摆脱他。
他见过她最肮脏不堪,不为人知的一面,于是连远远碰见都如临大敌。
可明明,他并未对她有过任何生命威胁。
“你知道吗?在上海重遇你的时候我脑袋发懵四肢僵硬,那种骨子里根深蒂固的抗拒让我满脑子就只有一个字跑。
跑到天涯海角,只要离你远一点便没人知道这些。
”
之南眼眶里涌起一层薄雾,“只要你不出现我便照样是那个自立不强的苦学生林之南,我很乐意去披着这样一层面具。
”
“我甚至很乐意和全国每一个陌生人说话,就是不想再碰到那个村子任何人,包括你。
”
在喉部挤出阵阵窒息时,连胜看见窗外阳光明媚。
眼前少女的眼眶里却盈满了泪,被她压了下去。
“你怕我做什么我有什么可怕的?”
被自己惦记了好多年的女人当成心理阴影,那种苦痛像是把钝刀割喉,他说:“我会吃了你?我会害你?我不过嘴上说说而已。
”
“你看我有真正对你做过什么?又真的阻碍过你,我甚至”
嗓子里仿佛压着千斤巨石,说不出来。
他能说什么,说每次碰到她出事有状况,哪怕嘴上心里唾弃自己千百遍,哪怕被别人唾弃怒骂,可那股本能是宁愿把自己命给折进去。
都不想看到她受半分威胁。
在梧桐镇她受过的苦已经够多了,他再也见不得。
可这些话无异于摇尾乞怜,跪下求爱。
他连胜还不至于颓唐到那种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