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惬意地眯了眯眼,那光就跟拉丝一样漂亮极了,连着胸口积压的阴云一时间也被拂之不见。
刚切了快蛋糕放进嘴里,一抬头却瞥见一群男人簇各自拥个女人往这走,其中一个顶着头蓝发,少年英气恣凛狂捐。
正是昨晚在席上为难她的汪野。
之南立即往旁边挪了个位,企图在遮阳伞下降低存在感;然而汪野一眼瞥到她,长腿一迈径自朝她走来。
“王小姐巧啊。
”坐对面的凳子被他大手一拉,汪野大剌剌地坐下,“昨晚睡得还好吗?”
之南:“很好,谢汪少爷关心。
”
“可我不好,大半夜都没睡着,生平头一遭体会到了牵肠挂肚的滋味。
”
即使没抬头,之南也能感受到落在她脸上的那道目光,该是何等恣意漫肆。
她强忍作呕冲动,喝完仅剩的一点牛奶,杯子磕在桌上。
“那您应该及早看医生,见光见风要是病情恶化就不好了。
”
她起身想要离开,被几个男人的胸膛给挡了回来。
“原来佳人在此,难怪二少对那几个庸脂俗粉都不感兴趣了。
”
“这模样,可顶好几个佳人了,二少去哪找的。
”
有人搭腔,“用去找吗?就汪家二少几个大字一摆,不勾勾手指就来了。
”
汪野没说话。
他今儿做起了衣冠禽兽那套,戴着副眼镜,目光皆隐匿在金丝边的闪光里,只有嘴角的弧度暧昧且意味不明。
之南却半刻都忍不下去,板凳往后一撤同这群人保持距离。
她用韩澈作借口,只说人还在屋里等着,只给她半刻钟的时间,不见人要发火的。
心里却暗潮汪鸣山老年昏庸,谈生意都还同意二儿子带着一群狐朋狗友上船,怕是没救了。
汪野也绅士十足地做了个请的姿势。
“那王小姐去吧,我们改日再叙旧。
”
之南刚起身,心跳却猝然急促,像是擂鼓敲响,暴雨匝匝。
明明没喝酒血液却沿着身体上下急速涌动,甲板上轻缓的音乐传入耳里却是躁动的,兴奋的。
仿佛大钟在脑袋里震荡,震得头发懵,意识混沌。
她眼神冷然,猛地看向汪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