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另一半血液不是来自唐文成。
温时凯就在前面等她,之南也不想这么狼狈,偷偷拭泪。
孰料男人早看见了,他背靠着墙,处在光影黯淡处,面容被氤氲得模糊,只有那双眼黯沉而晦涩。
他上前拉着她离开,她也由着他。
走过一长段,满大街的喧嚣,突然从看守所安静中脱离之南有些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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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聊了什么?”温时凯主动提及。
他也不是非得问她,只是想让她从苦闷的沉默里摆脱出来。
之南摇了摇头。
过了会又说:“我觉得我挺倒霉的。
”
“嗯?”
“之前我曾幻想过无数次见到生我的人是什么模样。
”她垂头丧气,“现在,都没了。
”
拘留所越来越远,侧过头去只能看到大门轮廓。
这一趟探视,她清晰的感知到过去被一一斩断,那些零星期许自己父亲姓甚名谁的奢望再也不存在了。
如今,她无父也无母。
在眼前涌现出一片水光之际,地面上突然出现一双板鞋。
温时凯停住脚步,微弯下腰,自下而上看她。
之南脑袋垂得更低,不想被他看到。
一只大手突然盖在她眼窝,温暖而宽厚。
她没说出来的温时凯全懂,突然开始后悔帮她揭开这个秘密。
“你有我。
”
掌心流淌着几许湿润,温时凯的声音轻得不能
再轻,“有些人终其一生过得平淡而乏味,到了年纪再挑个合适的人作伴侣,了此一辈子。
”
“南南,前十九年你的人生比大多数人过得精
彩又惊心动魄。
”
之南不说话。
“如果什么时候觉得我腻了,你还有陆一淮,有些人穷极一生也不能找到一个愿意为她挨枪子的人吧。
”
这些话只是为了安慰她,温时凯嫉妒着呢。
遮盖她的那只大手不知什么时候被放下,透过雾气弥漫的眼,之南觉得眼前这张脸格外温柔帅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