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后面针对她的一系列行动她也无从知晓,这期间之南不止一次陷入恐慌之中,仿佛在某个角落有只阴暗的眼睛一直盯着他们。
温时凯一眼看出她的顾虑,少女安安静静蹲在花坛边上,只怕脚都蹲麻了。
他将文件一一按照顺序撞进封存袋里放进书包的夹层,然后拉起她。
“现在就走吧,然后让梁泽派可靠的人来浙东机场接我们。
””
之南离去的大半年,长水县城发生了不大不小的改变,铁路改轨,本就偏远的长水更是被连砍了好几条线。
当初怕引人怀疑温时凯没找赵家那边,于是来时辗转一路,回去自然也颇为大费周章。
他们订了两张夜晚十点多的绿皮火车票回浙东,如今才夜幕下七点多,给梁泽的电话一打,闲来无事的之南就带着温时凯在县城里面逛。
这条长街算是长水最热闹地方,两边的商铺应由尽有,从早上一直开到夜幕。
之南遥望尽头,视线放空。
曾几何时,她孤身奔跑在这条街上,带着十足的厌恶和立誓永不回来的决心。
如今她却回来了,可那股根深蒂固的恨随着林瑶那封信消失殆尽。
她才发现,小镇的夕阳耀在脸上,是那么恣意。
“在想什么?”边上的温时凯问。
之南摇头:“什么都没想。
”
或许一切将于明天尘埃落定,她心在这个傍晚渐渐趋于宁静。
不会再有什么变故了。
温时凯目光跟随着她,看橘黄的夕阳打在少女脸上,耀得她浅浅上扬的嘴角像是盛着光一般。
她变柔软了。
初见时仿佛是只不赢不罢休的小刺猬,扎人也扎自己。
如今收了刺,像朵幽香百合。
温时凯心也跟着软了,像是察觉到注目,她扭过头来看他,两人的目光像丝线纠缠而过。
他再自然不过地挪开视线,示意前面:“那是你上学的地方?”
平层有序的砖房飘出一角五星红旗,一看就知道是县里学校之类的。
“嗯。
”之南也跟着看去,“这里是我初中和...高中的学校。
”
“虽然高中只上了一年。
”
曾几何时,这也算是之南噩梦的根源地。
她该去怎么形容那种自卑呢,在一个少女正逢成长,心里还不健全的时候。
她会因为同学的孤立而畏首畏尾,会因为老师指出她穿着破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