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没出声,默了默才说,“每次回老宅,老爷子都是对我再三交待,劝我行事不要太狠。
”
说到这,他自己也觉得可笑,“劝我一家人要和气生财,他要是知道江明德这两年给光业使的绊子,怕是得气进医院。
”
“所以啊,浑水摸鱼就行了。
”陆一淮从盒里取出支笔,指间一转,笔帽朝下。
他眼皮一掀,黑眸直视对面的男人。
几个不见痕迹的字眼,随着笔在书桌上哗哗而过,被江廷悉数纳入眼中。
那里漆黑且明亮,不着痕迹地缩了缩。
看他已了然,陆一淮勾唇,手对准笔筒扔了进去。
视线顺着旁边滑时,却眼尖瞥到边上摆放的物件。
一个不倒翁小娃娃。
他抬抬下巴:“这什么鬼?”
顺着他意有所指的方向,江廷手中的笔一顿。
某位小姑娘非得往他桌上放这东西,说是累了就拨拨它,它很抗揍的,绝不会倒。
“江先生,睹物思人听没听过啊?”她抓着他胳膊摇啊摇,撒娇,“它有没有很像我?”
念及此,江廷嘴角扬起一抹极淡的笑意。
对面的男人却还盯着那个不倒翁,用手指戳戳,那玩意随之一倒,却顽强地顺着他指腹往上爬。
是个丑不拉几的丫头。
陆一淮啼笑皆非,他记得江廷是个洁癖怪,别说这上不了台面的玩意,就是有人将他办公桌弄乱都得冷下脸。
他嗤笑一声:“你这是老当益壮,性情大改,再加童心大发?”??*n?1?五(8,8%五9?
“啧。
”江廷双眼微眯,“别人的东西别乱碰。
”
话里明显有古怪。
陆一淮挑了挑眉,这才将目光重新放江廷身上。
不看不知道,领口紧扣,半抹红晕却藏都藏不住,而嘴角的伤口这么明显了,他刚刚居然没瞅到。
“兄弟,你....”他眼神逐渐变得微妙,继而低笑了一下,“你可以啊。
”
“可以什么。
”江廷风波不定,“你可以走了。
”
“别啊。
”这么大的瓜,鬼才走。
陆一淮懒懒往后一靠,说,“不打算让兄弟见见?看这样子金屋藏娇不是一天两天了。
”
江廷甩他一记警告,后者毫不畏惧,反而手支着唇,连连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