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办公室内,只有少女温声细语轻轻流淌,说着说着夹杂一丝颤栗,顿了顿才继续说。
陆一淮双手合十放在膝盖上,目光却一直在她脸上逡巡,清晰地看到她嘴唇微颤,在某一瞬间流露出近乎绝望的恐惧。
贝齿随之在那片雪中红润里咬下一小排齿痕,愈发水波闪闪,晃人眼睛。
“当时手机正好在屁股口袋里,快捷键里有紧急联系人的电话...趁着他和张顾阳说话时我偷偷拨了出来。
”
少女的眼圈渐渐红了,唇张了张才艰难地继续说,“我不确定那个人会不会接....万一他在忙工作呢...或者没有听到...”
“我甚至当时在想...大不了我就撞墙自杀...他们不至于对一个鲜血淋漓的人有想法。
”
这种身临其境的煎熬忐忑只有之南才明白,甚至不用演,水珠子已经在她通红的眼眶里晃晃荡荡,如脱线珍珠般滑落一滴,在那白玉无瑕的脸颊留下惊心动魄的美丽。
美人鱼的泪,令人断魂。
尤其是当她泪眼模糊得找不到焦距,而痴痴望着他时,青涩和懵懂交织。
陆一淮仿佛回到了那晚,古怪的酥麻掠过心脏,留下层层叠叠的涟漪。
他蹙了下眉,视线随之滑落到她肩头,在断断续续的陈述里听完了大概。
“还有问题吗?”之南轻声问。
男人的两根食指在手桥上轻敲,在短暂的沉默后他眼皮一掀,和她的目光对上。
那里,已经退却锋芒,不咸不淡。
他说,“看来林小姐的那位朋友很有能耐。
”
她微愣。
陆一淮却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笑,“不然怎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知道唐子誉住哪?沙南湾是私人住宅区,能随便进去岂非等闲之辈。
”
废话,他不仅很有能耐,还是你的铁哥们。
之南在心里腹诽,面上却不显,“我想,这是我的私事。
”
陆一淮眼尖地瞥到她脸蛋浮起的一抹红,如雨后云霞。
他扬了扬眉,表示理解。
之南:“那你没什么要问的了对吗?”
他无声点头,手微微松开。
只有陆一淮自己明白,这场庭讯不合格,法庭上,对受害者产生恻隐之心是大忌,其导致的结果千差万别。
不过这事也不复杂,他那个纨绔弟弟的确做得出来这些龌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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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也有问题也要你。
”
陆一淮用眼神示意她继续说。
“请问,我是你的犯人吗?”之南正色看着他,“你有什么资格来审问我?”
“用加害者家属的名义?还是自以为是的审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