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下一行字,主动递到他面前。
“关雪息,相信我,给我点时间。
”
之前被撕碎的五张纸条上,写的可能都是这句。
关雪息在草稿纸的下一行画了个问号:“说清楚。
”
陈迹:“现在不方便告诉你,等等我。
”
关雪息:“等多久?”
陈迹:“快的话,两三天。
”
关雪息手腕一顿,写字速度加快:“慢的话呢?”
陈迹的笔尖点了点,迟迟没有下一句。
关雪息几乎把自己全部的耐心都给他了,陈迹终于写:“无论如何,我会做出对你最好的选择。
”
“……”
他还是不把话说明白,看来被关靖平捏住七寸,怎么问都没用了。
但什么叫“对你最好的选择”?
关雪息简直对这种说辞过敏。
“为了你好”,又是“为了你好”!
何韵这么说,关靖平这么说,陈迹也这么说!他们都自以为是地帮他做选择,把他当成什么?
简直
恶心。
关雪息气得手都在抖,锋利的笔尖把纸戳破,他极力克制,写下一句:“我对你很失望。
”
陈迹僵了下。
关雪息飞快地写:“分手吧。
”
写完他没有抬头去看陈迹的表情,放学铃一响,就拎起书包,离开了教室。
身后有脚步声跟来,关雪息不回头,径自走到校门外,上车之后,后面的人没有再跟。
但他依旧绷着表情,不往身后看。
公交车装满了人,摇摇晃晃。
关雪息单手抓吊环,在剧烈的晃动中越发想吐,不知道是生理性的还是心理上的。
他担心自己吐在车上,趁站点停靠,提前下了车。
春寒料峭的三月,站在陌生的街道上,冷风一吹,呕吐感消失,关雪息突然不想回家了。